深夜,林如海在散去一身酒味之後,坐在自己大舅兄麵前,一臉嚴肅。
他已經猜出了自己大兄那張笑臉背後的殺意。林如海同樣很想要殺死那些家夥。但是,他卻又不得不去阻止自家大舅兄。
局勢未穩!
如果這麼輕易就將那些家夥都給殺死的話,這可是足以抵充國庫三年入賬稅款的金錢可是會吸引來更多更恐怖的家夥。
到時候,江南,揚州,可不再是所謂的文人之鄉,可能是彼此攻伐,廝殺的戰場了。
這是林如海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甚至林如海覺得,隻要大舅兄行動,在江南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動彈的知府大人可能也要竄出來尋他林如海了。
“大兄,這樣子的出現的話,太湖的水匪,西湖上的那些幫派,還有世家的暗手都要插手了。”林如海似乎是想要用在大兄做出那樣事情之後所可能出現的後果來製止賈赦的行動。
隻可惜啊!
賈赦微微抬眸,看著自己酒杯之中淡黃色卻又有一點桃花香的酒水,眼睛之中沒有一絲因為林如海所言局勢而掀起的波瀾。
那根本就不是賈赦會去考慮的。
本來,賈赦覺得,這一次來揚州一行隻是想要令那些鹽商家業具散,求一個自家妹夫能夠活著護持黛玉長大。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刺殺和不敬的話,賈赦覺得自己都不會顯露自己的實力,繼續窩在榮國府裡當一個彆人眼中的窩囊廢也是不錯的。
日常所需公庫裡出,買買字畫,選選古董,平時隨意看看美人,有閒暇溜出去往那江湖上走走,撒一點網,給自己找一些樂子和敵人,磨礪自己的一切。
但是,在那一次刺殺之後,賈赦就知道,那兩個皇帝是不會容忍他在外麵晃蕩太久的。說不定,那催他返回的金牌就已經在路上了。
那麼,這些家夥為什麼還能夠活在這裡呢?
林如海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為什麼會如此糟糕,賈赦也不準備告訴他,畢竟在賈赦的眼中,那是他沒有照顧好賈敏的代價。
至於那些害死了賈敏的家夥,賈赦默默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將酒杯之中的酒水徹底飲下之後,他就在林如海的麵前戴上了一個半哭半笑的麵龐,從自己侍從手中接過了一柄關刀。
“隻要沒有人知道是誰動的手,不就好了。”
賈赦隨意地將那柄關刀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大兄,問題是您今天才給他們放完狠話,現在就直接滅人滿門,不是告訴彆人,就是你賈赦做的嗎?”
賈赦看著林如海,突然,他就笑了起來。
隻不過,所有人都在賈赦的笑聲之中打了一個寒顫。
就像是一隻前所未有的凶虎在陰暗之中舔舐好了自己的毛發之後緩緩地彈出了自己藏在血肉之中的利爪,賈赦的頭發開始緩緩地飄揚起來,他歪著自己的腦袋看著眼前這些家夥。
“放心,他們沒有機會說的,我會給他們一個痛快的。”
賈赦穿著一席黑衣,看著那滿天的月光,就像是一隻睡醒的猛虎,駕馭著黑夜,一個縱躍就消失了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