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看著那個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還起不了身的王子騰,平靜地拿起了自己在一旁快被賈赦嚇死的鳥兒,吹著口哨,慢慢悠悠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獨獨留下了那一聲低聲的嘲笑。
“子騰,當初父親就說了,如果你還沒有改掉你那所謂的市舶司的小家子氣的話,你根本不可能馴服我父親傳給你的那道軍氣。”
而就在賈赦走後良久,王子騰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了身子。王子騰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勢。但是,這比殺了王子騰還要難受。
賈赦在將王子騰扔出去的時候對力度的掌控都是極為巧妙,在保證王子騰不能夠馬上起身的情況下又沒有傷害到王子騰。但是,待到王子騰起身,王子騰的臉色卻是陰沉得嚇人,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老狼一般。
隻是,在憤怒片刻,這頭老狼就收斂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猙獰,邁著慢悠悠的步伐朝著京營外麵走去。
“恩侯,你會後悔的。”王子騰低語一聲。
至於那些信件,王子騰一封都沒有管。
王子騰在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此行的失敗,但是,他還是想要嘗試一下。但是,結果正如他所料想的一般,賈赦對於所謂的權勢沒有半點興趣,甚至王子騰還猜測賈赦所修行的法門跟正常的兵家法門都有所不同。
待到王子騰走到了京營門口,他回首望向了賈赦所在的營帳,似乎是在模仿賈赦說話,也似乎是在嘲諷自己,眼眸之中明滅不定。
“你那時候會有所突破,到時候某家就沒有突破?”
王子騰他手中那幽藍色的軍氣在一瞬間被捏滅之後,他就在周圍那些京營老兵的注視之下,平靜地走出了京營,甚至連身上的灰塵都沒有擦拭。
而就在王子騰走後,賈赦的身影就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營帳之中。在一個響指過後,營帳之中的燭火開始燃燒,而在那濃重的黑影之下,賈赦那雙閃爍著點點光芒的眼睛就像是一隻猛虎的眼睛,閃爍卻異常危險。
賈赦拿起了王子騰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信件,再次仔細閱讀了起來。
“沒有想到啊,這些商家還是如此瘋狂。”
賈赦在之前的江南就見證了一個瘋狂的商家掌握了他們一派的力量,隻可惜還沒有來得及強大自身就被賈赦取走了性命。但是,賈赦從這些信息上麵可以看到,那些所謂的晉商之中絕對有已經入道的家夥,而且絕對喪心病狂。
“國仇家恨也不及你們利益一分一毫。”
“要不是你們先祖所謂的楊朱所謂放下一切的豪言,我都不敢相信這些商人到底會做到什麼程度。”
賈赦低眉,揉了揉眉心後,呢喃道。
不過,很快,賈赦也就調整好了心態。正如他之前所說,隻要他想,這片天地之間能夠阻攔他橫行的,不算佛道儒那幾個老不死的家夥以外,不會超過十指之數。
如果真到了山河破碎的時候,賈赦真的不介意重整山河,再塑日月。
但是,現在,賈赦還是想要往那所謂的江湖走走,要不然這些日子一直看那個倒黴孩子下來,賈赦覺得自己都快要生鏽了。
而且,接下來的八月十五會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賈赦都還在思考是以江湖的身份去參加,還是作為勳貴一麵去參加,亦或者兩邊都去參加。
賈赦的嘴角上揚,眼睛之中也滿是笑意,帶著自家鳥兒像是一陣風一般地衝出了京營。
而就在他走後,那幾個能夠感受到整個軍營軍氣的下落的男人也是莫名地感慨了一聲,就重新帶領自己的軍隊投入了訓練。
他們可是從皇帝那邊領了軍令,需要在這些日子之中好好地操練這些倉促召集起來的京營將士,用來應對即將到來的八月十五紫禁之約。
而就在這些將士不斷地辛苦修行的時候,賈赦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賈璉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