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不等不歸了嗎?”
拿起酒杯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儘,瞥了一眼這幾個跟不歸一樣有家不回的家夥,賈赦也隻是默默地拿起了酒重新斟滿。他搖晃著自己手中的酒杯,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歸,他都已經回巢了,我們這幾個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家的家夥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崔望牛手中筷子夾著的肉都掉了,他的眼睛之中有一絲羨慕“是嘛,狐狸找到家了。”
相對於諸多兄長來說,崔望牛是跟家裡決裂得最狠的,連族譜都被革去了。
十足的孤魂野鬼了。
崔望牛身上的氣壓明顯變得低沉了許多。即便是這些年過去了,崔望牛都沒有適應離開家的生活。從小泡在蜜罐子裡麵長大的人對於生活的艱辛的抵抗能力很弱,要不是這些日子有朱四良他們陪著,早就瘋了。
現在,在聽到狐狸回家了,崔望牛莫名有一種感慨。
“你們說我們會不會最後都找到自己的家?”
崔望牛那魁梧的身形倒在自己的椅子之上,在那張椅子發出了勉強支撐的吱嘎聲,看著那輪明月。
隻是,崔望牛的問話注定得不到眼前這幾個人的回話。
朱四良從一堆飯菜之中抬起頭看向了那個扛蠹大將崔望牛,直接一隻手拍在了崔望牛的後背之上,看著崔望牛嗷一聲跳了起來,才放心地拿起了自己手中的豬腿開始啃食。
撕扯下來的豬腿肉上麵裹滿了蜂蜜,在甜膩得有一些嚇人的情況下,朱四良一點都沒有放過上麵的油脂,在將儘數塞入了自己的口中後還將自己手指頭上麵的油脂也舔了個乾淨之後才打了一個飽嗝。
他也不想要回答崔望牛的問題,隻是默默地看向了賈赦。
“已經八月了,京城之中武林人士越發多了,破事也越來越多,老大你到底想到方法沒有,這些日子我愈發想要將那些家夥給砍了。”
各地武人的聚集帶來了太多的打架鬥毆了。
偏偏在這些日子,整個京城都交給了他們這個才剛剛有所恢複的京營。
人手上的捉襟見肘,還有其他衙門的添亂,令京營這群人可以說是疲於奔命。但是,經曆了十幾年的冷落,受夠了吹拉彈唱之中點頭哈腰領錢的日子,這些人心中多少還是有一股勁,想要證明自己的勁。
但是,人也是有極限的。
數十日的苦熬,朱四良也知道眾多兄弟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孫二那長長的手伸來拿起了一塊水果,囫圇地塞入自己的嘴巴之中。恐怖的碾磨齒借著強大的咬合力將水果儘數碾碎,連著其中的果殼一起吞入腹中。
“老大,你想要玩,但是,也不是這樣子玩的。”
“你那個牌子對於那些什麼鬼玩意兒都見過的江湖人來說太簡單了,隻要琢磨琢磨就能夠鼓弄出一個差不多的東西。”
孫二將自己的手伸到了懷裡,在掏了掏之後,將這些日子搜集到的東西扔到了賈赦的麵前。
“就是這些日子,小的們光從那些摸進皇宮的家夥的身上就摸出了不下三種跟恩侯你所做的令牌相似的。”
賈赦瞥了一眼那些令牌,在承認了做工精細的情況下,卻隻是伸指在那些令牌之上點了點,片刻之下,賈赦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
“可笑的模仿物。”
賈赦從懷裡拿出了一塊從之前捕獲的那些江湖人士手中收繳過來的令牌,在其上連點幾處,才隨手扔給了孫二。
“真正的家夥這麼容易被那些家夥模仿出來的話,就不會讓我在自家府邸之中泡上這麼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