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那在紫禁宮之上滿盈的雷池就像是受到了彆人的呼喚一樣,猛然打開了放水的閘門。
雷霆就像是流水一般傾瀉而成。
雷霆之前是暴戾的,是狂暴的,哪怕是在還沒有來到賈赦的麵前的時候,依舊令賈赦能夠聽到雷霆的轟鳴聲。但是,此刻的雷霆卻如水一般,在從天穹傾倒下來的時候,沒有一些聲音。
但是,賈赦身上的汗毛卻已經豎了起來。
危機!
大危機!
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賈赦的身影在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這個大殿之中。
但是,這並不是賈赦使用了什麼障眼法,更不是所謂的兵法·瞞天過海,純粹是因為賈赦的速度快到正常人的眼睛根本跟不上賈赦的行動速度。
強悍的肉身帶動了賈赦那可怕的身體,在這個大殿之中掀起了可怕的風暴。
不過,不遠萬裡強行勾動自己的符篆強行降神於此的老道士的眼眸之中沒有一絲的溫柔。
他給自家弟子的請神符之中本身就藏著幾分他的元神,在確認自己的弟子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劫難的時候,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催動請神符,強行降臨自家弟子的身體,為他抵擋此次的劫難。
隻是,饒是他已經算到了這個程度,也沒有想到自家弟子會倔強到如此的境地,明明老道的大限根本沒有辦法避免,也不願意催動請神符喚自己降臨來降魔。
現在,老道士操縱著小道士的身體,在手中法訣掐動的情況下,那本來狂暴的雷霆被本來就修成了道門難得一見的符篆大宗師此刻向著眼前這個借著身體躲避雷霆的兵道宗師發起挑戰。
“強者,彆跑啊!”
“欺負小輩有什麼本事,老道士現在隔著千山萬水與你對敵,也算是強行壓下了自己的實力。”
“那麼,不跟老夫好好地打上一場嗎?”
越是到了大限,這位小道士的師傅的脾氣就愈發暴躁。
在這些年,他看著自家師弟,徒兒們一個個遠走。明明平日裡溫和的他們即便是遭逢大劫難都不願意回轉,倔強得很。對於他們的想法,老道士都看在眼中,他自然是知道那些被自己養大的道門下一輩心中的所思所想。
大道獨行,如果需要彆人幫助的話,那麼,本來有實質的劫難必然化作了難以言喻的心劫,一著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但是,在修行已至符篆大宗師的老道士的眼中,他們的那些所謂的堅持都是放屁。
他們宗門為什麼創立?
道門為什麼會誕生?
求道何等艱難!
所謂的宗門不過是先行者帶著自己的經驗引領後來人前進,至少令他們能夠少走一遍彎路。當然,所謂的前進和尋道不代表著他們這些先行者都是正確的,隻是,在那個時候,他們這些先行者擁有了足以壓製那些後來人的實力,能夠在他們暴走的時候壓製他們,至少不會走火入魔,徹底陷入瘋狂。
但是,現在,這些癡兒想乾什麼?
把他這個老道士當成了快要死的老頭兒一樣。他還輪不到這些連自己的道路都沒有走出的幼苗鄙視,至少他這個老道士是死在自己的求道之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