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周圍人驚恐的目光,他淡定地將自己捏成了粉屑的酒杯粉屑隨手灑在地上。
他,已經臨朝十數年,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完成了對於整個朝堂的統領。當今知道自己同宗乃至那場大亂中尚屬年幼的兄弟們對於自己所坐的位置的野心。
而在當年那場大戰之後被邊緣化了的他們注定不可能在當今的手中將這張椅子奪走。
更何況,當今在這些日子之中借助從那些勳貴之家暗中搜集過來的練兵之法所訓練出來的軍隊按照自己手下的恢複也已經初見成色。
現在,隻需要在另外一個機會將之徹底暴露在當今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們的麵前,那些家夥也隻能夠成為當今遙控地方的一個棋子。
至於太上皇,當今雖然不知道最近這位太上皇在做什麼,一副深居簡出,不理世事的樣子,但是,以今日太上皇的氣色看來,早年大戰和那幾場中風所帶來的元氣損傷並沒有因為這些年的休息而恢複,這也注定太上皇不會長久了。
至少在當今的眼中,這位太上皇注定隻能夠在未來默默地將自己的權力慢慢交接到他的手中。
皇帝的位置,當今已經坐穩了。
那麼,不需要隻將自己寬和仁慈的一麵展現在臣子麵前的當今,自然將自己最為暴戾,最為威嚴的一麵展現在了眾多臣子和王爺公主的麵前,甚至因為自己的肆意,這位陛下完全忽略了自己這一句話給賈赦帶來了何等巨大的麻煩。
當然,當今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會在意。他太了解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賈赦了。
那個家夥才不會將這種麻煩視作麻煩。
看著周圍那本來還有幾分並肩作戰意思的家夥在一瞬間轉變為了叛逆,賈赦正如當今所想,並沒有因為正道人士迅速轉變陣營而惱怒。
已經想到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並且毫不猶豫將之點破,迫使如此情景出現的賈赦眼眸之中的煞氣正在沸騰。
他,將這場他親手塑造出來的廝殺當成一種鏖戰,一種對於自己肉身的考驗,對於自己身體進化的一種考驗。
說實話,自從賈赦將自己的《鐵布衫》修行到了極限之後,他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體魄的變化了,就連之前那位大宗師的轟擊都無法給賈赦帶來多少突破的感覺。
本來他以為自己將自己的功法的一部分所編撰而成的《披甲功》可以給江湖掀起什麼驚濤駭浪,將隱藏在江湖之中的那些巨物給勾出來幾位來成為自己的食糧,為自己體魄的進化做出相應的貢獻。
隻可惜,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惡意一樣,那些大雨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出現在京城之中。
所以,在皇帝告訴了他這場大會的存在之後,賈赦就已經算到了眼前的一切,甚至說是期待了許久了。
“賈將軍,你算計了我們。”
“卑鄙!”
“當官的家夥就是心臟!”
“狗官!”
“狗皇帝!”
無數摻雜著當地俚語的咒罵之音從那些江湖人的口中傳出,但是,賈赦對於這些江湖人士的咒罵並沒有任何的在意。
所有的咒罵隻不過是這些倒黴家夥心中悲憤的體現。
這些家夥在接下來連肉身都不能夠保存得住,被他們罵幾句怎麼了,此時此刻,身處此地的賈赦可不在意必死之人的話語。
賈赦扛著已經回到了自己身邊的重戟,看著那嘴角開始揚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的天地盟主,沒有任何的回應。
“諸位,現在可不是朕不給你們活路,而是偽帝不給你們活路。”
天地盟主在那些正道俠士的咒罵之聲之中平靜地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手帕,將那些正道俠士太過於激動而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擦了擦之後,嘴角上揚,眼眸之中還帶著幾分溫和的笑。
“不如隨朕斬殺偽帝,為朕取回這個天下。”
“到時候,朕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說實話,天地盟主不明白眼前這位賈將軍和當今陛下的操作。這兩個家夥明明可以在自己這些平日裡冠冕堂皇,說的比做的好聽多了的正道同盟的幫助之下將自己斬殺,然後再卸磨殺驢。
但是,現在,他們無疑是將這些還算是有一些武力的武林人士推向自己,天地盟主自然也不會放過利用這些家夥的機會。
再說,天地盟主本次敢來此地謀反甚至在賈赦表現出了如此可怕的壓迫力還站出來表現自己的野心,自然不是因為自己傻,而是因為天地盟主有了對抗皇家底蘊的手段和底牌。
但是,誰也不會嫌棄自己手頭的力量多,尤其是在皇帝沒有展現自己的底牌的情況下,天地盟主也不想要提前將自己的底牌打出來。
如今,可以用原先在他眼中就是耗材,甚至是消耗自己的體力,將皇帝吸引到自己麵前的廢物消耗皇帝的第一道防線——賈赦這個家夥的體力還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畢竟,即便是天地盟主也知道,班底還是很難積攢的,損耗一點都會令他有一些心疼。
更何況,勾起這些家夥的殺意,他又不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不過口頭的承諾即可。這般僅僅是費費口舌的功夫,何樂而不為呢!
在環顧那些眼眸之中閃爍著算計的家夥的時候,天地盟主的腦袋停頓了一下,帶著幾分玩味兒的微笑,他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臉上露出了相當不爽之色的魔魁。
天地盟主很想要看看往日桀驁不馴的家夥在麵對生死的時候,會怎麼做!
“呸~”
看了一眼那個帶著笑意的天地盟主,魔魁自然看出了那個家夥的算計,也看了看自己身邊那些蠢蠢欲動,同樣身上煞氣攀升的家夥,明白了這些白癡的想法的魔魁沒有半點入套的打算。
他是莽,是瘋,但是,不傻。
那個興致勃勃的怪物可正等著他們這些魔道一並入場,然後放手開殺。
他,魔魁,偏偏不讓那個家夥如意。
更何況,魔魁覺得,如果現在他轉身逃跑,有這麼多正派的炮灰阻攔賈赦的前進,那麼,他逃出此地的機會還是相當大的。
這一次逃離後,大不了往那西域走上一遭,這些皇帝鷹犬還輻射不到那邊。
更何況,天下之大,那些朝廷鷹犬之中,隻要賈赦這個瘋子沒有親自追殺,他還真的誰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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