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想要殺人。
那沸騰的殺意之下,那厚重的鎧甲之下,是最為複雜的獸性與人性的結合。
搓了搓自己手掌上的灰塵,賈赦看著被他一拳轟出了藏身之地的老鼠,終於擺正了自己的心態。
這些家夥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食物。
這些家夥,是敵人。
那雙漆黑的瞳孔之中有著人類才有的智慧,卻也有獸性的狂野。但是,無論是人,還是獸,都磨牙吮血,將自己最為猙獰的一麵緩緩地顯露在了眼前這個笑得有一些戲謔,卻手中不斷催動自己的力量,想要重新逃回那個漆黑的世界的皮影師。
肌肉,肥肉,在此刻在賈赦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匹配。
厚重的肥肉在火焰和鋼鐵的磋磨之下成長到了足以抵擋鈍擊的守護,堅硬的肌肉在血與淚的淬煉之下學會了溫柔。賈赦的肉身在這些年的淬煉之中所隱藏起來的力量,就算是賈赦都沒有全力顯露過。
隻是,現在,此刻,都沒有資格使用全力的話,什麼時候才有資格?
賈赦本來才壓下的青筋開始重新生出,甚至不再隻拘泥於麵部,賈赦的全身上下都開始生出青筋。此刻的肌肉在繃緊,一點點地收束自己的力量,在賈赦的後背彙聚,與此同時,最為溫柔的肥肉在肌肉的繃緊之中一點點拉伸,包容了那極致的暴戾。
那無數的筋骨肌肉在一瞬間扭曲了賈赦的後背,為眾人展示出了一張恍若哭泣的麵容。
幾乎是在瞬間,擺出架勢的賈赦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那些本來還想要說什麼的官員視線之中。
空爆!
連續的空爆!
強大的肉身頂著空氣對於肉體的壓力,扛著那摩擦空氣而生出的高熱,這個雄壯異常的男人此刻可不準備給褻瀆自己妻子的人一點機會。
正如賈赦所言,他,賈恩侯,可不是那隻深知自己兄弟的野心,卻依舊選擇放虎歸山,最後隻能夠看著自己的妻子自刎在自己的麵前的霸王。
賈赦在確認了敵人之後,就會拚儘自己的全力,將眼前的獵物儘數抹殺。
更何況,在皮影師做出了褻瀆自己妻子身後名的行為之後,皮影師的最後結果就已經決定了。
怪叫一聲,那位皮影師勉強扯動了周圍的影子,想要將自己重新藏起來的時候,灼熱的氣息已經灼傷了皮影師的皮膚。
火爐?
烈日!
在賈赦來到了皮影師的麵前的時候,那遠超常人的體溫已經給皮影師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但是,就算是自己跟皮影師同樣都在麵對這樣幾乎是會將正常人燒死的溫度,賈赦卻沒有表露出半點痛苦,甚至那張猙獰的麵容之上,那雙已經眯成一條縫的眼眸之中,有的隻有對於這個必死之人的殺意。
一隻手伸出,捏住了皮影師的臉頰,在皮影師臉頰上的肉因為賈赦的體溫而散發出烤肉的味道的時候,賈赦也沒有鬆開這個在自己的手中不斷掙紮的人,反而用一種瘋狂的眼神看著這個即便是掙紮,所得到的結果幾乎等於無的可悲之人。
“弱者啊!”
低語之中,賈赦的腦袋緩緩地貼近皮影師,那恍若雄獅一般豎起來的頭發將皮影師的視線遮住了。
“是誰讓你覺得像你這樣沉淪在黑暗的老鼠可以去撩撥猛獸的胡須的?”
不過,賈赦也沒有準備讓眼前這個人說話。
他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恐懼的白蓮聖女,口中吐出了一股熱氣,幾乎是瞬間,賈赦的手上一抖,在將自己手中獵物的骨頭儘數抖散之後,就隨手將這具因為自己一抖就隻剩下三分氣力,在賈赦手中連掙紮都做不到的廢物扔向了空中。
皮影師的身子在空中翻騰了幾周,就開始朝下落去。
而賈赦,已經在他落地的地方前一步的地方擺好了姿勢。
不是之前那對戰魔魁的那般肆意,不是與那個老道士對戰的那般霸道,但是,絕對凶狂。
是的,賈赦那獸性所化的凶性已經被那個老道士封印得差不多,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在步入大宗師之後,賈赦作為人的一麵的凶性就沒有,甚至因為失去了野獸的製衡,人類那對於天下萬物的惡意在無數軍氣的熏陶之下得了幾分造化。
轟鳴!
不是天地雷霆的爆炸,更不是山火點燃竹子的炸裂聲,那是急速揮舞的拳頭在打穿了空氣的阻隔之後與血肉骨骼所碰撞出來的聲音。
沒有那火藥爆炸的硝煙之味,但是,那將一切都撕裂,將所有都納入自己的戰爭之中的癲狂卻硬生生將一具身體儘數擊潰,將皮影師的理智儘數點燃。隻是,在所有人都以為皮影師都要死亡的時候,賈赦卻將自己的拳頭從這個恍若破布的人身上取了出來。
看著那橫飛出去的家夥,一步邁出的賈赦輕而易舉地追上了那已經半是癡傻的皮影師,膝蓋上衝,再一次將皮影師轟上了天空。
隻不過,這一次,賈赦並沒有準備看著皮影師自由落體,而是在幾個縱躍,踩著空氣追上了正在飛快地減緩上升趨勢的皮影師。賈赦的兩隻手抱在一起,在看著那張涕泗橫流,一時間已經分不清臉上的鮮血是哪裡來的倒黴蛋,那拳頭再一次砸在了皮影師的身上。
同時,默默運轉千斤墜,趕在皮影師快要落地的時候,賈赦先一步落地,一腳踩在了皮影師的身子之上。
鮮血,內臟碎塊,一時間飛快地從皮影師的嘴巴之中噴出。
隻是,即便是如此,皮影師也沒有死亡。
在這場一麵倒的虐殺之中,賈赦從頭到尾都死死把持著自己心中的最後一份理智,在確保眼前這個敵人能夠活下來的情況下,用他最為殘忍的攻擊方式將這個家夥的身上留下了難以想象的傷勢。
胸口塌陷,脊椎斷折,肋骨儘數斷裂,周身經脈儘數斷裂……
任何一個傷勢落在正常人的身上都已經被家裡人帶回家等死了,偏偏在賈赦那張陰沉的笑容之下,皮影師口中鮮血滿溢,他想要抬起自己的手指頭,卻發現此刻的他的身體,已經不再由他支配了。
“咕嚕~嚕~你~”皮影師勉強發聲,卻怎麼也說不完一句話。
賈赦那壓在他腹部的腳在皮影師每每想要說話的時候,就有一股陰毒的勁力滲入其腹中。
看著這個老鬼的狼狽,賈赦那雙如狼似虎的眼眸之下才有一分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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