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戴月返回榮國府之後,賈璉連自己的院子都還沒有進,連半口茶水都還沒有來得及就被賈赦喚來了他的院落。
“父親!”
“喚兒子過來所為何事?”
“兒子今天已經很累了。”
已經熬了一個夜晚沒有休息的賈璉站在賈赦的麵前,身子有一些打擺。
即便是修行了賈赦所傳的兵法,甚至已經有了在朝堂之中立足的力量,賈璉也扛不住這一夜的折騰。
畢竟,今晚已經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就算是賈璉這個八麵玲瓏的家夥也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接受和恢複。
更何況,賈璉之前可不是一個世家襲爵人該有的樣子,稱得上是賈赦當年放浪形骸的一個縮影,甚至這個家夥還乾出過青樓流連的事情。
身子骨不佳的他,即便是有賈赦的功法為他補足內裡的虧空,但是,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隻是,這個時候,即便是賈赦已經看出了賈璉的虛弱,聽出了賈璉話語之中說不出的疲憊,他也沒有理會這個兒子無形之中的撒嬌。
對,在賈赦的眼中,這個小子在自己麵前所擺出的那個樣子就是所謂的撒嬌。
“如果隻是這樣子就讓你感到疲倦的話,那就證明我給你修行的兵法,你還沒有真正地入門。”
抬手阻止了自己兒子的絮絮叨叨,賈赦隻是坐在自己院落的亭子之中,上下打量著自己這個許久沒有關注的兒子。
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賈赦就從自己的兒子身上找不到往日那被富貴遮了眼的紈絝之氣了,甚至他身上的那股氣息令賈赦確認眼前這個家夥是他的種。
隻是,賈赦仍然不是很滿意。
畢竟,從之前麵對那幾個垃圾的表現來看,到底還是賈璉浪費了天賦,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幾位叔伯對於賈璉也是疏於管教,要不然,那些個臭魚爛蝦怎麼可能在他的麵前站的住腳。
“之前做的不錯,但是,你還可以做得更好。”
敲了敲桌麵,賈赦看著眼前這個明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精神了些許的臭小子,鼻子裡麵發出了一聲不滿的冷哼。
不過,賈赦就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畢竟,他叫賈璉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訓斥這個最近才認清楚自己的身份的笨蛋的。
賈赦用自己的手臂撐死了自己的腦袋。
“這一次宴會之上,你發現了什麼?”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賈璉像是想到了什麼,嘴巴張了張,最後卻還是閉上了。
其實根本不用賈赦提醒,賈璉已經看出來了他們賈家在朝堂之上的弱勢。但是,這也無可厚非,畢竟,賈府後宅之中有一個人當了十幾年的馬棚將軍,一點都不準備管賈府的事情。
而自己的叔父!
賈璉想起了自己那位賈政叔父,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鄙夷的表情。
本來作為外事管事的時候,賈璉還覺得自己的叔父在外麵還算是有麵子的,但是,真正成為榮國府的襲爵之人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叔父在外麵的麵子從來都不是他自己掙過來的,那是他們榮國府前兩代國公餘威尚存,自己的父親爵位尚在。
要不然,就憑如今嫡次子繼承家裡十分之一不到的財產和自家叔父那不過五品的官職,在這個皇城的低級官員之中,稱得上家境殷實,但是,絕對稱不得豪奢,絕對得不到那些所謂的儒生的巴結。
而且,賈璉從自己的媳婦那邊知道,二房這些年的花銷可一點都不比大房所花的少,甚至還要多出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