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員散去，眾多勳貴在從自己的夫人那邊了解到了賈母的態度之後，他們就默默地聚集到了牛繼宗的家中。
“這一次，看上去賈史氏沒有昏了頭。”已經從高位的勳爵位置跌落至一品將軍席位的男人坐在最末排，眼神之中滿是對於賈赦傳承的渴望，“可惜，賈赦的女兒少了一些，兒子還結了姻親。”
在場的勳貴之中也不缺頂級勳貴。對於眼前這個不入流的家夥的急言，他們隻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但是，在想到了這個人的家族處境之後，他們也就釋然了。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這些家夥的榮華富貴快要到頭了，如何不急！
隻是，在獲取賈赦乃至賈敬的傳承上麵，就算是他們這些頂級勳貴都知道，急不得，至少在跟賈赦這頭猛虎結親上麵，急不得，要不然，猛虎的獠牙和爪子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不過，賈敬當真是好算計啊！
想到了之前跟賈敬之間的交流，這些頂級勳貴也不免有一些生氣。
麵對都是老親的他們，賈敬也能夠做到滴水不漏，端的是守得四平八穩，半點好處都沒有讓他們吃到，不愧是所謂的進士出身，心眼子比他們在座的所有人加起來都多。
隻是，寧榮二府這個人丁不旺的毛病，他們這些老親可是準備吃上一輩子的。
“海源，之前試探之後，你們感覺怎麼樣？”相對於在座之中的某些連中秋大宴都進不去的勳貴，在座的頂級勳貴可是知道太多了。在那場中秋大宴之上，這幾個素來跟賈赦不和的家夥可是直接跟榮國府一脈接下來的襲爵人交手了。
“可以說跟我們所傳承的兵法完全不同，相對於我們需要親兵幫助，賈璉那個小家夥身上所顯露出來的東西就不一樣了。”
“不簡單！”
“賈恩侯，了不得。”
“那個家夥說不定已經跨越了他的父親和祖父，達到了我們連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不過，那個家夥太高了，所以，接下來必然會有東西從榮國府之中流傳出來。”
……
聽著眾人的討論，坐在主位之上，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牛繼宗隻是默默地看著眼前你一言，我一語嘗試將賈赦分析清楚的勳貴們，臉上生出了一絲煩悶。
“你們真以為我們想要知道的就是這些浮於表麵的東西嗎？”
聽得有一些不耐煩的牛繼宗拿起自己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在茶杯碎裂，發出清脆的聲響的時候，所有的勳貴在看著牛繼宗滿是怒氣的臉龐，老老實實地將嘴巴閉上了。
在座的所有人在十幾年的時間之中，彼此敵對，彼此合作，彼此仇恨，彼此交融，甚至任何一個勳貴都不能夠保證自己的家族之中沒有其他家族的探子。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們完成了統一——在四大異姓王沒有摻和的情況下，牛繼宗作為兵部尚書，掌管著最後的軍權的他成為了所有勳貴真正意義上的領導者。
“賈敬的傳承，你們真的以為那頭獨狼會將自己賴以生存的東西交出來嗎？”
“賈赦的東西，那隻舐犢、護短的老虎真的會大大方方將自己的東西公布出來而不給榮國公府留下一星半點反製的手段嗎？”
直接點破了這些人的美好幻想之後，牛繼宗從一旁又拿了一個茶盞，重新倒了一杯茶，一口飲儘，借著茶水的甘甜將自己心中的憤懣壓下之後，他才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眼前這些短視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