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人!”
應天府丞站在賈赦的麵前,隻是,文臣應該有的傲骨在絕對的血腥麵前沒有半點用處。
賈赦瞥了一眼在他麵前還能夠勉強保持應該有的姿態的男人,無所謂地看著這由他一手掀起的血腥之地。看著那些因為看到此地的血腥而吐得昏天暗地的捕快士卒們,賈赦還饒有興致地點評了幾句。
隻是,話無好話。
在麵對這些孬兵的時候,賈赦的嘴巴向來是很毒的。
隻是,對於賈赦的毫不在意,看著眼前這個身上犯下數十條人命,卻沒有半點在意的賈赦,應天府丞還是在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中的憤怒都發泄了出來。
“賈大人,請您擺正好態度,十幾條人命,本官要請你往應天府大牢裡麵走上一遭。”
隻可惜,這位應天府丞的憤怒並沒有給賈赦帶來可謂一星半點的緊張感,反而在聽到這位應天府丞的話語,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這位大人,嗯,某家不知道你的姓氏。”
“但是,你可知道,此地是何地?”
賈赦指了指天,又戳了戳地,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榮國府,那又如何?”這位官員並沒有因為賈赦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而感到憤怒,他是因為從賈赦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殺人的愧疚,“賈大人,即便是你貴為榮國公,殺人償命是本朝百年的律法,容不得你半點開脫。”
在話語之間,這個男人身上所升騰而起的法家條律幾乎在瞬間就化作了無數的鎖鏈,想要將眼前這個殺人犯連帶著他的同犯一起抓了起來。
隻是,就在應天府丞以為自己能夠以一位國公的生死來證明自己所堅守的律法的強大的時候,那些鎖鏈是碰到了賈赦,但是,這些鎖鏈根本沒有辦法在賈赦身上停留半刻,隻是隨著賈赦的活動身子,就直接從賈赦的身上落下。
啪啦~
哢啦~
鎖鏈與大地碰撞的聲音,鎖鏈與鎖鏈碰撞的聲音在刺激著應天府丞的心,同時,那張嚴肅而又憤怒的麵龐之上也生出了幾分疑惑。
他所堅守的朝堂律令,為什麼會關不住眼前這個男人?
“你是在想為什麼法家的那些條例關不住灑家嗎?”
賈赦看著眼前這個異常好懂的家夥,臉上露出的笑容就像是在嘲諷眼前這個一味追求所謂律令的廢物。
“為什麼呢?”
“因為某家是與國同休的國公,因為某家殺的是犯了偷盜,叛主的人,因為某家殺的是將自己的全部都賣給了某家的人,因為某家殺的家夥可是頂著老夫的名義在外麵殺死了人的家夥。”
眼眸之中藏著化不開的冰寒,賈赦抬手,已經有下人將賈赦所搜集到的證據送到了應天府丞的麵前。
已經身為法家和儒家兩家弟子的應天府丞顫顫巍巍地接過了那些證據,一目十行地看完上麵所記錄的那些觸目驚心的東西之後,眼角已經險些被他瞪大的眼睛給撕裂了。
“這些人!”
“你的老師是不是曾經就說過你太喜歡用你眼睛看到的東西來猜測彆人的罪證。”
賈赦踩著應天府丞所凝聚的鎖鏈來到了應天府丞的麵前,看著眼前這個瞳孔微縮的家夥,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是因為賈赦擺出的證據而動搖了自己內心的笨蛋,搖了搖腦袋。
“你這樣子的人啊,可是會造成很多的冤假錯案,因為你隻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有一些時候,眼睛才不是真的。”
隻是瞬間,應天府丞在重新抬起自己的腦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戰場之中,而且就在他的麵前,有看不清麵孔的家夥正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大刀想要將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