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有等到賈赦起身跟上老和尚的腳步,老和尚就已經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再次看向賈赦的眼神之中帶上了幾分不善。
但是,說來也奇怪,這種赤裸裸的惡意卻沒有令賈赦生出半點眼前這個人是敵人的想法。
和光同塵?
還是太弱了?
賈赦不知道,但是,可以知道,如果儘情一戰的話,這位少林寺的前任方丈說不定能夠給他帶來一些快樂。
“賈國公,我們少林寺如此令你忌憚嗎,連軍隊都帶過來了?”玄印眉頭緊鎖。相對於自家那些在經曆了那場浩劫之後對於滅寺的危機全然不知,或者是知道也不願意去提的自家師兄弟們,老和尚是寺中為數不多願意直接去麵對那場浩劫的人。
隻是,越是麵對,老和尚越是不喜歡那些源於軍隊之中的莽夫。
本來他以為賈赦是一位超脫了正常兵道的大宗師,但是,現在,或許,老和尚覺得自己看錯了這位榮國公。
“忌憚?”賈赦冷笑一聲後,將自己的腦袋轉向了身後。
如果是兵道來人,天下誰人值得他警惕。
即便是千萬人來,軍氣交織碰撞之下,也隻可能是賈赦這個單人成軍的怪物勝出。
萬勝!
萬勝!
這才是軍道戰帥。
就在賈赦的身後,已經有一位身上穿著厚重鎧甲,頭戴虎形兜鍪的男子站在少林寺的門口,往少林寺寺內望去。
而這位男子身上那專門特製的黑色鎧甲在光芒的照射之下反射不出半點光芒。且,於兜鍪之下,那張凶厲的麵孔在見到賈赦的時候,其上便露出了幾分放心和憧憬的神色。
隻是,在見到賈赦那張臉上的不善之後,他也是擺出了架勢,小心翼翼地看著這隻在他的眼中已經跟一隻比官袍補子上麵那隻吊睛白額大蟲還要恐怖的賈赦。
“你是誰,來找誰?”
賈赦沒有任何身形上的轉動,但是,那近乎橫轉而來的腦袋卻令那個男子不覺得想起了曾經用來形容那位篡位之人的詞語——狼視。這位男子勉強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之後,半晌才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朝著賈赦抱拳,躬身。
“賈將軍,末將為陛下所建玄甲白耗軍將首,特領陛下之命來護送賈國公入江湖。”
“入江湖之後,玄甲白耗軍全由將軍指揮。”
看著眼前這個在自己麵前還保持著最為基本的恭敬的家夥,甚至兵家脾氣的賈赦也隻是冷笑了一聲之後,便開口說道“嗬嗬,護送,實際上是監視吧,畢竟我這麼一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弄出了一個半間酒樓的男人,我們的陛下又怎麼可能放心我隻身一人入那江湖,入那綠林草莽。”
“……”那個將軍的腦袋低得更為厲害了,“陛下英明神武,他的行為必然有深意,隻是,大老粗猜不出來。”
看著眼前這個低著腦袋的將軍,賈赦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
一個能夠做到當今親手建立的軍隊的將首如何可能會是一個大老粗?
這個家夥或許不是跟自家兄長那般的狼王,但是,絕對就不會是一個蠻牛。那魁梧的身體之下隱藏著的可從來就是一個狐狸的心。
不過,既然這個家夥已經擺出了一副完全聽賈赦的命令的樣子,那麼,賈赦的眼眸之中就閃過了幾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