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煉體法門給朕交出來!”
“否則今天朕就揭開全部的底牌,和你同歸於儘!”
血炎獄中,小山之前。
大當家的語速極快,極為低沉。言語中夾雜的精神攻擊,仿佛是連珠炮一樣瞬間擊向宮無名的靈魂。
精神力第三十六階!
這是血炎獄中曆經無數年所衍生的獨特的交鋒方式。
如果兩方想分個高低,那麼一見麵,就會先用精神力直接進行神魂攻擊。在血炎獄中,由於沒有天地靈氣可以調動,所以精神力隻有這一種攻擊方式。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六道輪回·殺生」!”
宮無名的精神力,也在這十日的不斷磨練下晉入第三十四階。而且宮無名有係統的精神力修煉法門和這種法門所衍生出的神魂秘技。
這一式「殺生」,宮無名從來沒有在人前展示過,否則大當家斷不會莽撞到直接和他進行神魂碰撞!
“你們說這一次,大當家和二當家誰能贏?”
“不太好說。”
“自從二當家接管血征派以來,幫派中的青壯年儘皆歸入他的麾下,而大當家無可奈何。我看這一次,大當家的贏麵也很小。”
“也不一定。”
“大當家這次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和二當家撕破臉,必定是有非同一般的底牌。以大當家的心機,我懷疑先前的退讓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在二當家最膨脹的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噔!噔!噔!
大當家連退三步才止住。
那些躲在窯洞裡低聲密議的幫眾們,都不由地睜大眼睛、閉住呼吸,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哈哈!”
“朕早該料到你這小子也有精神力修煉的法門!”
大當家歪著腰脊叫罵著。蓬亂的花白長發下的那一雙篤定的眼神,儼然對此事早有預料。
“大當家有事不妨直言!”
宮無名依舊是那句話。
大當家渾濁的視野裡,宮無名周身的血霧猛地濃稠起來。那些厚重的血霧環繞在他的四周,好似成了他的奴仆。他的那一雙血金眼眸,此刻也是愈發的妖冶。
他好像隨時能變化成一頭血詭獸,殺光整個血征派!
大當家怕了。
那雙深藏在龍袍長袖裡的手抑不住的發抖,他的聲音也有些打顫。
“你毀了血征派!”
“本來在朕的統治下,血征派蒸蒸日上,不日就可發兵滅掉墨樹派,一統整個血炎獄!”
“可你的到來,毀了這一切!”
“你得賠朕的血征派,替朕去攻打墨樹派!”
“關於這個問題,我想在下早就跟大當家講明過了。”
“你救我的性命,收留我在血征派。而作為回報,我幫你鎮壓那些野心勃勃的打手團,維護你的統治。”
“至於攻打墨樹派?”
“不好意思,那是另外的價錢。”
“朕救了你,你竟敢跟朕討價還價!”
“他們早就對你不滿了。你看看那一雙雙眼睛!”
宮無名指著身後的小山,低沉道,“你的那些老臣,占據血山最好的居所,乾最少的活,卻能拿最多的報酬。那些新生代的打手團,豈能容的下你們?我若不來,血征派還能維持多久?”
“你胡說!”
“各部尚君、主事皆有功於朕,有功於社稷。朕執掌血征派千年,這些功臣一直受幫眾們的供奉,無一人有怨言!”
“你這麼說,不過是想挑動朕的功臣與幫派成員間的矛盾,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沉默。
沉默裡有一道道野心在流淌。
“這些老東西也早就該入土了。”
“誰說不是呢。真希望二當家能一直這麼強硬,把那些老東西活活餓死!”
“餓死?那也太便宜他們了,如果二當家一聲令下,我們這就衝進高等窯洞,把他們剁成肉醬!”
小山的底部,卻並不沉默。
吱呀!
一道道洞門打開。白發蒼蒼的老人們整理儀容,穿著此生最華麗的衣服,蹣跚的走下山來,恭敬的跪在地上。
“二當家勿要為難陛下,我等甘心赴死。”
“放肆!”
“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
大當家卻先一步指著諸位老人咆哮道,“你們不過是一群罪臣!”
“朕玄圭家的江山,就是葬送在你們這群腐儒手中!”
“你們有什麼資格在朕的麵前提「死」字!”
天魔體揮手禦使血霧將此地的天機封死,給這位帝皇留下最後的尊嚴。
轉身,他抓起跪在最前方的蒼蒼老者,威逼道,“黃責,中央鎮玄帝國的國舅。位列六部尚君之首,執鸞閣首席,掌管軍國大事。”
“你在位時,衷於爭權奪利。而今困在血炎獄中等死,還要把苟命而殺臣的罪名安在大當家頭上麼?”
“罪臣該死!”
黃責叩頭謝罪,渾像小雞鬥米。
宮無名又轉身向玄圭帝走來。
“此方絕獄,無天無法,人人皆憑本心行事。在下的本心,自認公正。這樣,如果大當家願把生平所學儘數講來,在下就支持大當家進攻墨樹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