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兄長,五行天翼飛舟雖是極品飛舟,卻沒有銘刻抵抗曲鏡的陣紋,你這樣強闖曲鏡空間,會導致飛舟崩解的!”
五行天翼飛舟之上,原本在主控室掌控飛舟的彩雲兄弟現身於甲板之上,望著撲朔迷離的曲鏡空間,聲音顫抖。
她不明白,此一程明明是回歸真武仙宗去會見蘇師姐,為何無名兄長執意繞道鏡州,去那一座早已毀滅的大陸。
“執行命令。”
無名兄長雄立在船頭,撐起蓋代的威勢替五行天翼飛舟抵擋時空亂流,語氣不容質疑。
“我們隻在曲鏡的表層飛過,隻要不進入曲鏡深處,五行天翼飛舟是完全可以強撐過去的。”
“我們何必冒這個險?”
彩雲兄弟又往前進了一步。
卻遭天魔之臂爪一把箍進懷裡,那雙鋼筋鐵爪死死箍著她的腰背,簡直要把她箍成兩截。
“為什麼?”
彩雲兄弟的小臉淒慘又苦澀,表情是十分不解。
“唉……”
無名兄長慢慢地、輕輕地把她放開,問道“雲,你說櫻花樹的花語是什麼?”
梅花落儘春色薄,堪折早櫻映彩雲。
彩雲兄弟的大眼睛裡閃出無辜之色,輕輕地搖了搖臻首,表示不知。
“你不知道你還問我?”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嘛。”
聞言,真武合龍展顏一笑,似五歲的孩童一樣幼稚,“我查過資料,書上都說櫻花的花語是「希望」。”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彩雲兄弟撇撇小嘴,低低的言道。
“無妨。”他的無名兄長卻不甚在意“愚兄一定會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硿!
時空亂流轟擊在五行天翼飛舟的外圍守護陣法之上,激得船體劇烈搖晃。
“無名兄長且以體道功力與此舟合一,抵禦時空亂流,我這就傳信無霜姐姐前來助你。”
時空如破碎的河流向船體震蕩而來,斷續的光芒映在彩雲兄弟的小臉上,折出一片堅毅剛強。
四目相對,兩個人卻仍不能完全明白對方的思想,不似曾經那般心有靈犀。
“我這就去重新掌控五行天翼飛舟。”
彩雲兄弟逃也似地離開。
直到逃進飛舟的主控室,把主控室的封禁陣法全都打開,她才背靠著主控室的大門,頹然的坐在地上。
她不明白明明她就在兄長的身邊,兄長卻為何一直忘不了那個女人。
前塵如夢。
夢醒了,當年那個與她相擁的男人愛的卻不是她。
愛的是當時明月。
時空亂流像是無數隕星的碎片,撞擊在五行天翼飛舟的守護陣法之上,擦出一大片火花。
“大酋長你也不去看一看,那些小姐妹們不來幫你抵擋曲鏡亂流,卻躲在船艙裡繡什麼女紅,實在是可惡。”
塞無霜的魁梧身形第一個出現在甲板之上,攜手大酋長一起抵擋時空亂流。
忍殺羅學姐是第二個。
這個小可愛想回到鏡州做什麼,她閉著眼睛就猜到了。
據說在鏡州覆滅後的第三天,他就曾跟隨鱗鏡一號再次前往鏡州探查。他的神誌也是支撐到那次探查之後,才徹底崩潰的。
也就是說,導致他神誌崩潰的不是魔仙月慘遭奪舍,而是他第二次進入鏡州所看到的東西。
極有可能是魔仙月的屍體。
忍殺羅的猜測極為大膽。
對於修仙者來說,哪怕是慘遭奪舍,畢竟血肉猶在,隻要把奪舍者的魂魄揪出來徹底鎮殺,還是有可能從原主的血肉之中蘊養出原主的魂魄的。
然而一旦肉體消亡,且生機絕滅,那一切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任你是九天之上的仙神,也束手無策。
“就快離開曲鏡了,大家再堅持一下!”
飛舟嘶鳴,離火崩濺。
五行天翼飛舟擦著曲鏡的邊緣,艱難的飛進鏡州之中。
哢哢!
當飛舟落地之時,整個船體都好像要裂開一樣發出不滿的抗爭。
“原來是魔仙月的墓碑。”
飛舟甫一落地,忍殺羅的赤煉瞳孔便望見了鏡州海岸上的那一方小小墓碑。
孤零零的,像是個迷失在鏡州裡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