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廳裡似乎是有什麼事,不少人都看著門口,林初螢站在走廊的儘頭,這裡光線略有些暗。
門推開的瞬間,一切映入眼中。
一眾外國人中,黑發的男人格外顯眼,五官深邃而清朗,目光清列,修長挺拔的身形比起周圍人也不承讓,偶爾點頭作回應。
這就是她今晚的舞伴了。
陸燕臨。
陸燕臨能來這次的晚宴,完全是出於合作夥伴的邀請,他對於工作上的事情,一向認真,剛好合作圓滿結束,參加一次晚宴也不算什麼。
至於開場舞的事情,純屬意外。
尤其是知道開場舞的女方是林初螢。
他對於林家的這個女孩不算熟悉,和她見麵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但耳邊實實在在聽到過不少次她的名字。
對於她的記憶,大多數陸燕臨都來自於陸堯的抱怨,比如又買了什麼,又和誰起衝突了,又壓迫他什麼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的印象裡給她貼上的標簽也大多是“漂亮”和“驕縱”這兩個詞。
從小學到現在,就沒變過。
加深印象的一次,可能就是很久之前陸堯的雪山之行,他接到了一個視頻通話的邀請。
蒼茫的雪山上,笑容明豔的女孩對他說話,從語氣到內容都讓他覺得非常高傲囂張。
當然她的確也有囂張的資本。
沒有比她更漂亮的人了。
這次的開場舞的人選的確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但是聽了旁人的解釋之後又覺得好像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音樂聲已經播放。
林初螢進入中央,看著男人走到自己麵前,一身西裝革履,冷淡又嚴謹。
是她最不喜的古板。
她把手放到陸燕臨手上時,感覺到了一絲涼意,讓她忍不住手指動了動。
而這動作在陸燕臨眼裡,以為她不滿意自己,眼神裡閃過哂笑,並沒有說什麼。
林初螢換的禮服是大擺的,每次旋轉時裙擺就蕩出寬大漂亮的弧度,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
偶爾被攬進懷裡的動作,她就覺得這位陸二叔表情也忒冷淡了點,好歹自己也是個大美人吧。
和她跳舞這麼勉強的?!
是她不夠漂亮還是他沒有心?
林初螢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不漂亮,隻有第二種可能。
這麼一想,越想越氣。
但是對待這個開場舞,她還是遊刃有餘的,甚至於她還笑得非常明豔,完美又優雅。
開場舞快要結束時,林初螢終於有機會和陸燕臨貼得很近,在他耳邊說“陸二叔,你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啊?”
陸燕臨眉骨微動,並未回應。
說完的一刹那,她就退開了,音樂停止,林初螢提裙彎腰,姿態驚豔。
掌聲四起。
林初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原地,準備去換自己的禮服,也沒有看到身後男人驀然變化的眼神。
對她而言,一切都是以她為中心才好。
陸燕臨鬆了鬆領口,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逐漸走遠的姣好身影上,又想起剛剛的那一句話。
這小丫頭真天不怕地不怕,還挑釁他。
問出的問題也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陸燕臨收回視線,重新恢複了以往的模樣,矜貴禁欲,仿佛一切並未發生過。
薑以嫻鼓掌了半天,她自然認識陸燕臨,不過屬於那種單方麵的認識。見他麵無表情,從林初螢身上收回視線的那一刻好像並沒有什麼。
“陸家這位二叔好嚇人啊。”她到了休息室,恍然大悟“怪不得陸堯那麼怕他二叔。”
“那是陸堯不行。”林初螢站在鏡子麵前,給自己戴上一串珍珠項鏈,墜在鎖骨上方。
修長的天鵝頸白皙光潔。
這條珍珠項鏈是她的新寵,花了不少價錢買回來的。
“你這樣說陸堯會氣死。”薑以嫻給她調整了一下發型“又不止陸堯一個人怕,肯定情有可原。”
她對華盛了解不多,畢竟家世不夠,大多都是通過新聞知道的,她爸也很怕這位陸二叔。
“陸堯從小到大和他打過我的小報告還少了?”林初螢轉了個圈,確保自己完美無缺。
她轉過身,揚唇說“你猜我剛剛說什麼了。”
薑以嫻好奇“說什麼了?”
林初螢眨了眨眼,眉眼彎彎“我看他跳舞也好像很勉強的樣子,就故意問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
薑以嫻隻能送上欽佩的眼神。
恐怕在陸燕臨麵前敢這麼說的就隻有這位林大小姐了。
“走吧。”林初螢提起裙子,還不忘補充“你要問我,那我肯定是不怕的。”
“我看出來了,你也沒怕過誰。”薑以嫻和她一起進入走廊,“說不準很快你就會碰上天敵,被克製。”
雖然這麼說,她卻想不出來什麼樣的人能克製到這位大小姐,畢竟盛城那邊可都是不敢對著來的。
進入宴廳的門就在前方。
林初螢伸出手,一把推開門,光線和周圍的視線彙聚到她的身上,聚光燈下,所有眼神都一覽無餘,或驚豔,或嫉妒。
這樣的生活是她每天都會經曆的。
林初螢偏過頭,對著薑以嫻淺淺一笑,嗓音恣意“我隻可能是彆人的天敵。”
她微抬起下巴,走進了宴廳。
作者有話要說林初螢隻要自己夠漂亮就是二叔沒有心
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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