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人類？”
“不是龍虎山道人啊？”
張扶風道人猛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小道士，目光再往後移，透過小窗戶望向房間的外邊。
就剛才，他一從鏡子裡出來，就已經注意到桌子上的異狀，那種淡淡的詛咒的氣息，將他的心神全部吸引住，以至於忘記了對周圍的環境作必要的偵查。
原本照他心裡所想，這裡就是吸血鬼耗費了大力氣將一座很重要的吸血鬼古堡投影到龍虎山的地界上來，還是龍虎山的腹地，距離天師府不很遠，相當於是在龍虎山天師的眼皮子底下了……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古堡的外邊，就是龍虎山的地界。
可是現在一聽小道士的發現，出現了人類，非龍虎山道人的人類，那就說明了，他剛才的判斷，是武斷的，是錯誤的。
“這個鏡子，已經不能用了……”
張扶風道人說了一句讓小道士出乎意料的話，小道士不由得回望那一麵巨大的穿衣鏡，看著攀延在鏡麵上的裂縫，暗自思忖張扶風道人要表達的意思是說這麵鏡子出現了裂縫，已經不能用作穿越兩個空間的通道了？
話說，這裡跟龍虎山，是不是兩個空間？
感覺，還真的挺像的……
這純粹就是一個感覺了，真的正麵論證，他肯定沒這個本事。
張扶風道人看似是很重視他的這個發現，可是卻沒有靠近窗戶向外張望，隻是遠遠地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張清燭覺得有點不協調的地方，看了又看，忍不住將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前輩，您不如到這邊看？”
張扶風道人看了一陣，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小道士張清燭倒是不以為忤，隻是覺得有點怪，張扶風道人是很瀟灑的啊，不是個擺譜的人。
“有了點問題……”
“貧道能到這裡，能來到這個房間……”
“可能，還真的是靠著你呢……”
張清燭愕然，張扶風道人這個話沒頭沒腦的，讓人比較不好琢磨。
咋回事?
“空間魔法？”
小道士試探問了句。
“嗯，這是一個方麵，還有一個方麵，是貧道對於風之力稍微有一些造詣……”
“最主要的是，你夠年輕，實力弱小。”
“那幾個身影的氣息，跟一般的普通人差彆不大，看來，這裡是被設置了禁製……”
“隻能允許實力不強的生靈才能到達這一區域……”
“貧道一旦靠近那一扇窗戶，可能，很可能就會被這裡的強大禁製給傳送出去……”
“這裡到底是哪裡？”
“在龍虎山上，一個投影，不可能會有這樣強大的禁製力量!”
看著張扶風道人那已經變得很嚴肅的臉，張清燭的心弦也不自覺地繃緊，跟著緊張起來，下意識地附和了一句
“龍虎山上，也沒有那些人……”
龍虎山上也有普通人，沒能感應到行走在體內經脈裡的氣，數量上還不少，有修行的天賦，畢竟還是很少數的人。
但是，就他感應到的隱約中的人頭晃動，那種氣息，那種味道，不是龍虎山的那種感覺。
他兩眼茫然，目光掃視前後，無意識地來回轉移視線，一時看看張扶風道人的臉色，一時目光透過小窗戶看向那隱隱約約有人影晃動的那一處，腦子裡想法湧現，紛至遝來。
“東大陸？”
張清燭是聽得懵懵懂懂，可一個瞬間，腦海裡有靈光閃過，隨即脫口而出。
“嗯。”
張扶風道人在聽到這一句話後，終於有反應，點了點頭。
“這裡，可能就是東大陸了……”
“隻是，怎麼會是在東大陸嗎？”
“吸血鬼的城堡可以投影到東大陸？”
“還是，在東大陸？”
“小道士……”
嗯……
張清燭剛想搭話回應，可剛一動嘴皮子，立馬反應過來，這不是張扶風道人在跟他說話，這個聲音是從腦海裡冒出來的……
是魔鏡？！
幾乎是瞬間，立馬判斷出來……
既是聽出來的，更是判斷出來的……
贖罪券這個詞，他聽魔鏡說起過……
“魔鏡？”
“你感受到了贖罪券的氣息？”
“從而在沉睡中蘇醒了？”
張清燭對於魔鏡的活動規律十分感興趣，不止是好奇，且還很懷疑，總擔心魔鏡一些看不清楚的舉動是不是暗藏不良企圖，對於魔鏡，他的戒心比對於深藏在身體深處邪魔更要大，大得多了，邪魔，看那個樣子，就像是被囚禁住了一樣……
而魔鏡，嘿嘿嘿……
它寄居在自己的意識裡麵，作為一個純粹的意識體，隨時可以顯現在自己的意識之內，有著充分的主動權，自己對它的牽製，就魔鏡自己的說法，是跟藍眼睛捆綁在一起，被藍眼睛所掌控的禁製所束縛，同時也被困守在小眼鏡這個物理存在形式。
除了行動有所限製之外，其他的，還是很自由的。
張清燭自己是不能約束魔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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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的瓜葛是，自己作為藍眼睛的擁有者處於某種優勢地位，可這種優勢不是直接的，不是主動的，而是藍眼睛這個瞳術，可以製約可以壓製著魔鏡的詛咒。
有點繞……總的來說，就是他的優勢是不自覺的，是間接的，他跟魔鏡打交道，實質是平等的。
“嗯，感受到了贖罪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