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感興趣……”
“那你不打了?”
“你不是說,你是糊裡糊塗的嗎?”
“我沒必要交手啊?”
“還有第三個人,桃井純一應該不會徹底暴露他的底牌。”
哦……
是這樣啊?
也說得通。
“就此彆過?”
張清燭也隻好停手了,隻是還有點猶豫,覺得這個結果是不是有點虎頭蛇尾,美中不足啊……
就他的性格,是不想打的,可那是一開始就不想打,可這都打起來了,半途而廢,也不是他的性格。
“就此彆過吧。”
看來,對方對龍虎山的念想,似乎並不熾烈,起碼是沒有對月讀命能那樣感興趣。
看到的那依稀的人影,正在轉身,慢慢地向後走去,或許在防備著後邊,行動的速度並不快,可能也許是要擺出一個姿態,不能顯得逃匆忙,不能讓對手覺得自己虛弱,以為會有機可乘,故而行動很慢,可是在感知上,還是可以模糊地感知到,對方正在往後走去。
嗯……
沒打起來,就這樣結束了?
嗬嗬,又遇到了一個東大陸的家夥,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如這個家夥知道自己的底細,在麵對之前的那些人,他總有點超然的從容,可是剛才的這一下,是從一開始就識破了自己瞞騙了許多人的身份,好在自己真正的底細沒有人知曉,龍虎山道人,充其量還隻是一張戴在內裡的人皮麵具而已。
在臉譜麵具之下的人皮麵具。
所以,在突然的一擊來臨時,他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根本不慌張。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忽然,在張清燭看著麵前的那片黑暗,感受到裡麵已經快要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裡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在吐納,而對對方的存在感應,也在慢慢地變淡的時候,他知道對方慢慢走遠了,而他正要轉身往回走的時候……
很突兀地,腦後竟然響起了仿佛是來自遙遠天邊的呢喃耳語,在低聲地吟誦著,可又有一種相反的感覺,聲音浩大莊嚴,又讓人覺得空空渺渺,滿是神聖與出塵的意味……
這是,金光咒?
可是,怎麼沒有金光?
對方,怎麼可能會龍虎山的金光咒?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不!”
張清燭本還在驚詫中,可隨即發生了更讓他震驚的事,自己的嘴唇竟然張合起來,發出了更為莊嚴肅穆的念誦聲。
在念誦到第一句後半句的時候,張清燭意識到自己可能被操縱了,當即想要閉上嘴巴,可是,這個身體部位根本不能受力,完全脫離了自己意識的掌控,當即讓小道士憤怒又驚恐,憤怒自是不必多說,可是相比憤怒,他感到驚恐,這是沒有過的情況。
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就對造成這個狀況的原因,有了一個猜測是影子術。
他模仿對方的影子術,給了對方一個極好的機會。
雖然具體的原委不是很了解,但大致猜測是這個範圍內的緣故。
可是在第二句的時候,張清燭下意識地張口,不可控製地張口,很順暢地說完了前兩個字,“廣修”之後的第三個字,卻是稍稍一頓,不知道要說哪一個,烙印在腦海裡的是個“浩”字,可是對方前邊說出來引導他的是個“億”字,潛意識在這裡出現了猶豫,就稍稍一愣神的功夫,終於讓小道士抓到機會,一下子給蹦出了個“不”字。
“你她娘的,你操縱了我?”
在這一刻,哪還有什麼風度可言,一點都不講究道人的瀟灑氣質了,張清燭在艱難止住了自己嘴上的動作,在暴喝一聲後,不再不可控製地跟著念出了金光咒的咒語,他控製住了自己的身體後,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當即對著前方那一片漆黑裡破哭大罵,直接罵出臟話。
他感覺了冒犯!
竟敢冒犯龍虎山的道人?
這對他的情感傷害,簡直比伸出一隻大手對他開膛破肚直接將他的心臟給挖出來要傷害更大。
簡直是不可接受!
“嗬嗬嗬……”
“龍虎山的高道,也會急眼啊……”
“準確地說,我沒有那個本事……”
“道教的祖庭龍虎山,果然不同凡響。”
“我不能操縱你,我所能影響到的,隻有你身體的一個部位,還是一個小小的部位。”
“你的嘴。”
“小道長,你可不是一個高道啊……”
“一個高道,不是不打誑語的麼?”
對方看樣子是很不將小道士的羞惱當作一回事,反而怪罪起小道士了。
“哼!”
“貧道又不傻!”
“不過,雖然貧道很生氣,可還是個小事……”
“小事啊……”
“真正的大事,你是怎麼會龍虎山的金光咒的?”
“那可不是知道其中的一些詞句就可以念誦出來的?”
“就剛才的光景,可不是沒有門道的?”
“你莫說是一個陰陽師,就算像你說的,也當過道人,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念誦得出金光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