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如同這個時代的普通女人一般,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三從四德。
之前蘇權不知生死,對她來說如同天塌了一般,人醒來後,她的世界才不再崩塌。
最重要的是她對蘇權的感情,不僅僅是夫妻之情,還有感激在裡麵。
她生長女的時候傷了身子,大夫說她以後難有孕,她當時想死的心都有。
若是其他女子不能為家族生下男丁,不是被休,就是夫君納妾。可是蘇權沒有,一直守著她一個人,更是把他們的長女推向少主之位,向她表明,也向所有人證明,兒女在他眼中一視同仁。
後來老天憐她,八年後讓她再次有孕,她一心想為夫君生下長子,結果第一個不高興的居然是他,他更是言辭嚴肅的說少主之位,永遠是長女蘇月的。
也許老天都不高興她有這種想法,她拿命拚出來的第二個孩子依舊是個女兒,同時她的身體也落下病根,以後再無生孕的可能。
其實誰做這個少主她都無所謂,畢竟都是她的孩子,她隻是怕夫君難做,怕天下人恥笑她的夫君後繼無人。
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她不求大富大貴,她隻希望夫君和兩個女兒平平安安,一家人和和睦睦。
“我昏迷了多久?”蘇權聲音有些弱,但依舊洪亮。他記得昏迷之前,還沒有把敵人打退。
而蘇家人死的死傷的傷,唯有月兒一人帶著不到三百人的護衛隊,還堅守在城牆上,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爹,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但是你彆著急,長姐把城門守住了,城門沒有失守。”蘇玉跟個小喇叭一樣,巴拉巴拉把所有的情況都說了。
為此蘇權才深鬆一口氣,隨後就是滿臉的驕傲。高興之餘又眉頭緊鎖,守住四天又如何?
能永遠守住嗎?
“夫人,我兒沒有讓我們失望……”蘇權很快收斂好負麵情緒,他語氣激動的說道,若是蘇家堡保不住,他就是蘇家的罪人,就算死了,他都沒辦法向蘇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蘇權一直稱呼蘇月為兒,就是告訴所有人,這個女兒在他眼中如同兒子一般。人丁興旺又如何,十子不如他的一女。
“夫君說的是,月兒沒有辜負你的悉心教導。”蘇母眼中含淚的說道。
“玉兒,你二叔三叔怎麼樣了?”蘇權突然想到先他一步被抬下城牆的二弟蘇盛和三弟蘇靖。
“二叔三叔已經醒了,隻是傷勢過重還下不了床。”蘇玉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那是因為二嬸三嬸一直都在狼嚎,後來不嚎了,肯定是二叔三叔醒了。
她跑去一看,還真是如此。
“玉兒,讓人去城門那裡打聽一下情況,任何風吹草動都要來報。”蘇權想要坐起來,攢了半天的力氣,牽動傷口,他發現自己還是動不了,心中一片灰敗。
“爹,你放心,我保證一有情況就來告訴你。”蘇玉提著裙擺又飛了出去,蘇母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
她想把小女兒養成大家閨秀,結果是個跳脫的性子根本坐不住。長女性格倒是沉穩,可惜又有更重要的擔子。
……
蘇月站在城牆上眺望著遠處,那裡是城陽軍隊駐紮的地方,她知道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可惜他們沒人啊!
今天能守住,是他們這般騷操作打了敵軍一個措手不及,那明天呢?
明天他們又該拿什麼守城?
若是他們的手段還如同今天這般,那敵軍肯定會有應對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