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這世上有太多的事不是有毅力就能辦到的，人力終有窮儘啊。”
“外公，我知道，我能理解，我早就理解了。”
楊東成摸出煙點上，“我爸媽都去世了，我那時候讀高二，我記得學費要九百五十塊，可我家裡一分錢都沒有啊，還倒欠了不少債務，誰來幫我？”
“你小子聰明，知道去當兵，考軍校，如果你那時候選擇出去做工，你的人生就又是另外一條路了。”
張國強讚許地看著楊東成，“人生，有時候最關鍵的就是那麼一兩步啊，選擇不同，就會迥然不同的人生。”
“是啊，人生關鍵的就是那麼幾步。”
楊東成喟然感歎一聲，點點頭，“外公，外婆把點點帶到海子裡去過年，我其實是很高興的，不過，我丈母娘的心情不好啊，我得讓她知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是站在她那一邊的。”
“對了，老爺子，你昨晚上是不是把兩個舅舅臭罵了一頓，要不然，他們兩個今天看到我們一家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能猜得到的。”
張國強笑了，“陸雅做得太過分了，我跟他們說了，不懂得經營公司就不要胡亂插手，就坐在家裡等著拿錢吃喝玩樂不行嗎？”
“老爺子，二舅媽這麼想我能理解，大舅他們也這麼想，我就有些意外了。”
楊東成歎了口氣，“一直以來，我都不管公司的事情，也從不過問。昨天我回來張蕊才跟我說，我丈母娘一個字都沒跟我說過。”
“外公，她這是太看重娘家了。可這公司不隻是我們一家，還有杜少經的股份呢，若是搞得亂七八糟，人家能沒意見？”
“是呀，所以，我昨晚上沒有叫你們一家人去海子裡過年，多少也要給你兩個舅舅留點麵子吧。”
張國強搖搖頭，“其實，我兩個兒子還不如女兒聰明啊，當初她要是聽我的，留在京都，不跟著張立凱去江南多好，不說多高的級彆，現在起碼也能撐起我張家的臉麵了吧。”
“好在張立凱這幾年還算是有點進步，要不然，我就真的抬不起頭啊。”
“老爺子，你也太誇張了。”
楊東成摸了摸下巴，“兩個舅舅現在都是位高權重……”
“權重個屁，一個隻曉得操槍弄炮排兵布陣，絲毫不懂人情世故，另外一個更是什麼都不懂……”
說起兩個兒子，張國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說了，東成，那天開茶話會，紫竹軒那位跟我聊起了你大舅舅的任職問題。”
“外公，他這是明顯地想要借刀啊？”
楊東成一愣，“這個時候不合適吧？”
“怎麼說？”
張國強麵無表情地看著楊東成，“他現在全麵掌權了，討論你大舅的任職沒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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