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聚餐，楊東成不是很想去，倒不是因為龔昌平一上任就跟自己過不去，打壓自己，把自己提流出來殺雞儆猴。
而是對這種聚餐沒有一絲興趣，完全不能跟同唐君勍，周凱旋等人喝酒吃飯相比，甚至還不如跟丁一峰喝酒吃燒烤呢。
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虛偽的麵具，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喝著不想喝的酒。
這樣的聚會有個屁的意思。
至於龔昌平覺得自己年輕，想拿自己來做他的墊腳石，那他是完全想多了。
正思索間，手機響了。
電話是周凱旋打來的。
“東成，恭喜，恭喜啊，這麼快就要提副書記了？”
周凱旋的聲音裡透出一絲興奮。
“哪有那麼誇張啊，隻不過是彆人要拿我當救火隊員罷了。”
楊東成對著話筒笑道，“對了，是陳鋒告訴你的吧？”
“是呀，那家夥是真的羨慕你到哭啊。”
話筒裡響起周凱旋的大笑，“對彆人來說這事兒也許是救急，頂天了就是救火，但是，在你楊東成這裡，很可能你要成為副書記還要兼副區長的第一人啦。”
“老周，還是你了解我啊。”
楊東成對著話筒哈哈大笑，。
“對了，顧書記要走了吧？”
“何以見得呢，老周？”
“這不是廢話嘛，龔昌平那麼囂張地當著顧書記的麵打壓你，這分明就是把顧書記當道具啊。”
話筒那邊的周凱旋大笑，“泥人尚有三分土氣，何況是手握大權的市委書記。”
“那可不好說，人家是市長的心腹。”
楊東成摸了摸鼻子，“你覺得龔昌平一個區委書記敢這麼囂張，哪怕是這個市委書記要走了，那也不是他敢得罪的。”
話筒那邊沉默了下來。
“東成，你的意思是這是市長的意思，那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呢？”
“喂，老周，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楊東成笑了，“不過，我估計顧書記還有幾個月時間呢，很多人都能預見得到，所以，要想這幾個月過得舒服一點，在新的一把手上任之前，儘可能地把事情安排妥當啊。這麼一來，踩著顧書記當墊腳石就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哦。”
“東成，你是不是把人性想得過於黑暗了一點？”
“我也不想這樣啊。”
摸了摸下巴，楊東成對著話筒歎了口氣，“可要想在官場上混下去，就不能不這麼做啊，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話筒那邊沉默了下來。
“東成，我真的很佩服你小子啊，什麼事情都能被你分析得絲絲入扣！不過，你小子這麼活下去不累嗎？”
這簡直是靈魂發問啊！
“不累呀！”
楊東成對著話筒笑了，“老周，當你把這種事情當成一個業餘愛好，而不是當成工作任務的話，你就會覺得分析局勢，琢磨人心很有意思。尤其是你注意國際時事，看著國際上的那些大事按照你的預判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