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還故意挑刺。
媽媽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和朱珠坐在地板上的坐墊上整理。
晚上十一點,朱珠才上樓去睡。
姐姐直接睡在媽媽的房裡,陪著媽媽。
第二天早上,姐姐和哥哥一大早就去醫院,處理爸爸的身後事。
不過言靈的事情沒有辦妥。
“她當時的主治醫生不在,明天還得再跑一趟。”
哥哥說。
姐姐將爸爸的病例給朱珠看“這個是細菌培養出來的結果,你看下。”
朱珠不懂醫,上麵得出的結論,她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隻好將這個發給青嵐,讓她幫忙看下。
“小姨媽不是說她認識什麼軍醫院的厲害的醫生麼,那我就把這個發給她,看她怎麼說。如果能說出個道道來,我還認她是我的小姨,如果不回以後看見她我就當做沒看見。”
朱珠說。
她是真的對這個小姨產生強烈的反感。
爸爸離去已經四天,再過幾天他們該上班的也要去上班了。
但是媽媽的狀態他們幾個兒女都不放心。
尤其是在昨天,言靈來鬨了這麼一出,他們就更不放心了。
“言靈的事,你們不用擔心,他們來鬨,無非就是要錢,我手機又沒綁定卡,這個卡讓明明收著,她就算來了,也沒事。”
媽媽倒顯得一點也不在意。
可是他們擔心的不僅是這個問題,還有媽媽人生安全。
哥哥今年換了新的工作,是在省中心上班,一回來就得兩個小時,姐姐呢,工作沒日沒夜的,隻能在周末放假的時候過來,戴先生的工作也挺忙碌,而朱珠又懷孕了,不能總是跑來跑去。
姐姐說“媽,等我們去上班了,你要不就去外婆家住一段時間?”
媽媽堅定的搖頭“我不去。”
然後又問朱珠“你昨天晚上有夢到你爸爸嗎?”
朱珠點頭。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連著兩個晚上都有夢見爸爸。
“你爸爸知道我膽子小,都不來看我。”
媽媽這個狀態,他們怎麼放心的下。
等媽媽睡著之後,姐姐說“既然媽媽她不願意去外婆家住,我們明天去一趟外婆那裡,在去幾個小姨家,讓他們有時間多來陪陪媽媽。我們放假了,也都過來,這幾個月有人陪著,媽媽她也要好點。”
晚上,青嵐回複朱珠的消息。
“這個細菌培養的結果也不能證明什麼,隻是說你爸爸對某種藥物存在著過敏的可能。”
“但是我查過了,這個鮑曼不動杆菌的致死率很高,如果我爸爸確定是感染的這個,那麼醫院是不是就有責任。”
“話是這麼說,可你要想想,你怎麼查?第一這種細菌並不一定隻有醫院才有,第二你不能確定是不是醫務人員間的傳染,第三你爸爸已經火化了,也就沒辦法去驗證。你要怎麼弄?”
朱珠沉默不語。
青嵐的話說的很客觀。
她什麼都不能確定,有的隻是猜測而已。
這件事情是要繼續下去,還是到此為止,朱珠一直在心裡糾結。
“我心裡沒有主意。老公,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這事你不要一個人藏在心裡,你可以把你的猜測跟哥哥和姐姐說,大家一起討論。”
“可是,姐夫在這家醫院,如果我把這事和姐說的話,姐姐她……”
她一定會非常的難過,不管猜測是對是錯,她內心都會自責。
“本來姐夫在醫院工作,爸爸說他身體不舒服,就是為了讓爸爸能過得到最快最好的治療,可是現在卻弄成這個樣子。”
還有事情鬨大了,姐夫這份工作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一旦認真的追究責任,姐夫和姐姐的關係一定會變得非常的糟糕。
這些都是朱珠顧慮的事情。
“你考慮的這些都是對的。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大家一起商量,幾個人想總比你一個人好一些。”
朱珠最後聽從了戴先生的意見,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哥哥是男人,很快就理清思路。
“爸爸已經火化了,我們就沒法去證明,這個病毒是什麼時候感染上的,沒有證據的事情,扯皮是沒有用的。況且姐她說過,爸爸出事的前一天,就喊著手疼,雖然不能確定這個病毒攻擊後,手疼是不是一個症狀,但也是值得懷疑的。如果是,那麼就說明爸爸在進醫院之前,就有些症狀,隻是我們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有把它放心上。”
姐姐開口說“如果確定是醫院的問題,拚著你姐夫這份工作不要,我也會討個說法。問題是怎麼證明?要是按照明明的說法,是事先就已經感染上,那就是杏叔讓爸爸做事的地方,工作環境不好,爸爸在那裡已經感染上。但是杏叔他昨天晚上已經把這個事情做了個了斷。”
是啊,爸爸出殯的前一個晚上,大家都已經讓杏叔負責了。
杏叔也在昨天晚上,東拚西湊的將補償款湊齊,交給了他們。
如此說來,是不是朱珠有些鑽牛角尖了呢!
她隻是想爸爸走的安安心心,沒有任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