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厚伸手,扶著椅子,掙紮著站起身,狠狠瞪著季晟鈺。
此刻他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肚子裡的水也吐的差不多了。
“竟敢對朝廷官員用刑,我一定會如實稟報給陛下!”
趙厚在威脅季晟鈺,他怕季晟鈺對他用刑。
雖然婦人和中年男子有些手段,卻依舊比不上季晟鈺。
對趙厚來說,季晟鈺對他的威脅最大。
季晟鈺麵無表情,冷冷說了一句,“他們已經招了。”
“誰?”
趙厚麵色一變,追問。
“他們受你指使,在乞巧節那晚暗殺我。”
季晟鈺說的是被蘇玖妍帶去大理寺的那些黑衣人,其中有軍中高手。
在大理寺的審問下,他們招供要暗殺之人是季晟鈺,並非蘇玖妍。
隻是蔣穆傑和魏梁沒有全信,況且那些人中也有懸劍司的人,事關懸劍司的內鬥,兩人十分警惕,打算有確鑿的證據後再去找季晟鈺證實。
後來發生了一係列事情,都與季晟鈺無關,反而與蘇玖妍有著緊密的聯係,再加上吳絳的反常舉動,兩人暫時放下了找季晟鈺的想法,一心一意的調查蘇玖妍和吳錦萱。
如今季晟鈺接手蘇玖妍被暗殺一事,那些人也被懸劍司帶走了。
不得不說,懸劍司內當真是能人輩出,僅僅一晚,那些人就說出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幕後指使之人。
指使懸劍司之人的自然是邵閆,而那些軍中高手則是聽從趙厚的命令。
趙厚身體晃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趙厚死死盯著季晟鈺,滿眼警惕。
雖是如此,卻依舊嘴硬,“那些人胡亂攀扯罷了!誰知道是不是懸劍司搞的鬼!”
“我們可以去陛下麵前對峙。”
季晟鈺淡淡開口。
聽聞此言,趙厚本就因為折磨而白了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血色儘褪。
趙厚清楚,他隻是嘴硬。
如果真的到皇帝麵前對峙,他將百口莫辯,畢竟懸劍司有人證。季晟鈺作為真正的受害人,說服力是巨大的。
而且以懸劍司的本事,查到物證也不算難事。
屆時人證物證俱在,趙厚就算口才再好,也無法扭曲事實。
趙厚可以想見,他不僅會斷送仕途,保不保得住命都不一定。
暗殺季晟鈺跟暗殺蘇玖妍完全不同,蘇玖妍隻是將軍之女而已,季晟鈺是懸劍司的司長。
懸劍司隸屬於皇帝,誰都不能插手。
趙厚竟然敢對皇帝的勢力動手,豈不是等同於造反?
不行!不能去對峙!
趙厚下了決心,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皇帝知道此事。
季晟鈺看著趙厚的表情變化,依舊淡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在寂靜的氣氛中,趙厚更加緊張了,終於,他忍不住了,“你究竟想如何?”
其實,季晟鈺根本不用來找趙厚,隻要押著趙厚入宮,如實向皇帝稟報,趙厚便再也無法翻身。
但季晟鈺沒有那麼做,隻能說明季晟鈺想從趙厚那裡得到些什麼,不然何必跟他囉嗦。
趙厚也明白,所以才有此一問。
“二選一。承認暗殺蘇小姐,或者去陛下麵前對峙。”
季晟鈺淡淡說著,有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
兩個選擇,任誰都會選第一個。
對於趙厚來說,暗殺蘇玖妍一事就算他承認了,也不能要了他的命,但暗殺季晟鈺卻可以。
季晟鈺跟趙厚無冤無仇,那為什麼要暗殺季晟鈺呢?
皇帝一定會徹查到底,到時候就會查出趙厚的真正目的,以及他跟韓浩和邵閆勾結之事。
趙厚咬了咬牙,他清楚自己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