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一聲輕響,長刀出鞘半寸。
禁衛軍手握刀柄,低頭盯著眾人,那意思很明顯,隻要眾人敢動,他們便抽刀砍了眾人。
眾人終於回了神,低下了頭。
不敢說話,也不敢動了。
齊理長出了一口氣,隻覺得無比暢快。
他不覺得皇帝殘忍,作為一國之君,強勢霸道一些才是對的,不然就會被人欺負。
就像安國公等人剛才做的一切,不就是覺得皇帝好欺負嗎?
皇帝向後一靠,對雲淮和雲韶挑了挑眉,那意思是讓兩人去解毒。
雲韶和雲淮看著皇帝此時的樣子,突然有些恍惚,好似麵前坐著的人不是皇帝,而是禦宥瑾。
說起來,禦宥瑾的五官和皇帝並不相像,他長得更像妘妃。
但骨子裡的感覺和神態,卻和皇帝一模一樣。
雲韶和雲淮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看熱鬨的禦宥瑾,又對視了一眼,不由得輕輕一笑。
兩人不再猶豫,打開藥箱,給眾人解毒。
齊理站在一側,給兩人打下手。
三人配合的倒是很默契。
齊理給兩人遞藥瓶,雲韶掰開嘴,將藥丸塞進去,雲淮用內力催動藥效。
眾人緊盯著三人,儘管不甘心,也不情願,卻礙於禁衛軍的威脅,什麼也不敢說,隻能獨自忍下情緒。
皇帝對薑公公揮了揮手,薑公公默默上前,走向小太監。
倒了兩杯茶,呈給皇帝和妘妃。
茶水沒有那麼滾燙了,是溫熱的,喝起來剛剛好。
皇帝悠哉哉喝著茶,好整以暇的看著眾人。
妘妃也喝了一口,默默品味。
對於眾人的敢怒不敢言,妘妃不感興趣,但她尊重皇帝。
她明白,皇帝是有些惡趣味的。
薑公公轉身,走向蘇玖妍幾人,手裡拿著茶杯。
禦宥瑾擺了擺手,那意思是他不喝。
蘇玖妍搖了下頭,對薑公公笑了笑。
她暫時也不想喝。
至於季晟鈺,蘇縉和藺蕎,隻是淡淡看了一眼薑公公。
薑公公是太監總管,常伴君側,最擅長的當然是察言觀色。
接收到了幾人的視線,薑公公立刻轉身,將茶杯放了回去。
默默退回皇帝身後,垂手站立。
雖然雲韶三人配合默契,動作很快,但人數實在太多,又必須一一用內力催動藥效,所需要的時間很長。
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的腿都跪麻了,可皇帝卻沒有讓眾人起身的意思。
同一時間,皇宮外。
安國公等人的親眷也在直挺挺的跪著。
禁衛軍守在一旁,儘管沒有抽出長刀,可每個人都異常嚴肅,威壓十足。
親眷們不敢起身,也不敢動,隻能老實跪著。
也不知為何,明明入了秋,天氣涼爽,可親眷們卻覺得烈日當頭,臉上滿是汗水。
汗水流淌,流入眼睛,帶起一陣刺痛。
饒是如此,他們也不敢動,最多就是眨眨眼睛,緩解一下。
就在剛剛,禁衛軍突然出現,將一眾親眷圍了起來。
也不說話,就那樣緊盯著他們。
不知不覺中,親眷們哭訴的聲音就弱了下去。
到了最後,隻餘一片寂靜。
有人想要起身,可剛剛有所動作,就聽到鏘的一聲,禁衛軍將長刀抽了出來。
那人腳下一軟,再次跪了下去。
等他跪好,禁衛軍便收起了長刀。
親眷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禁衛軍就是來監督他們的。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親眷們當然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