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個山寨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自由軍徹底的被山寨裡的人晾到了一邊,沒有人管他們,隻是當獨孤漢嘗試著走出篝火處,靠近軍營時,就會被士兵開口製止。
軍帳內,醉酒的羅長勇側身躺在簡易的床上,蜷縮著,背對帳篷門口,均勻的打著呼嚕。
很長一段時間的奔波勞碌,在這一場酒醉後,似乎得到了舒緩。
突然一道身精壯的身影,從帳篷門口閃到了床邊,手裡似乎舉起一把森冷的利刃,直直的朝著羅長勇的脖子刺去。
就在這危急之際,一道悠長的歎息聲從旁邊響了起來。
“誰”
那道精壯的身影,渾身好像被電擊中,顫抖了一下,轉身看著軍帳的一角。
“鋒叔,你就那麼希望我死嗎?”
隻見羅長勇從軍帳的陰暗角落走了出來,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羅鋒。
“是你,那他又是誰?”
羅鋒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羅長勇,隨後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羅長勇”。
隻見原本躺在床上的“羅長勇”,一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正是羅長勇身邊的護衛。
“我明明,扶著你,喝醉了的?”
“好,好,哈哈哈,原來這是你的計謀啊,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賢侄真是青出於藍”
羅鋒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點,這一切都是羅長勇的計謀,而他卻一直蒙在鼓裡。
“從小父親就告訴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侄兒隻是多一個心眼而已,如果今日鋒叔不害我,那我的準備也就毫無用處”
羅長勇盯著羅鋒的眼神,心中依然抱有一絲希望。
“哈哈哈,你以為你的準備有用嗎?營裡的大多數人,已經暗中臣服於我,你今日必死”
羅鋒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憨厚,而是一臉的猖狂。
“這是為什麼,我爹跟我都待你不薄,我一直把你當親叔叔”
羅長勇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你們待我不薄,問題是丞相給的更多,隻要我帶你的頭顱回去,他就讓我做羅家的家主,並且會給我扶持,你們羅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羅鋒仿若癲狂,他一想到即將到手的權勢和羅府的財富跟美嬌娘,心裡一陣火熱。
“無恥,就你這樣的人,入了朝,也隻是炮灰而已,你根本不懂政治”
羅長勇看著陷入癡心妄想的羅鋒,直接死心了。
“懂不懂,把你的頭顱帶回去就知道了”
羅鋒說完,朝著旁邊的帳篷闖了出去。
本來破舊不堪的軍帳頓時,出現一個破洞,順著這個破洞,羅長勇也看清楚了外麵的情況。
隻見軍帳外,兩夥人已經纏鬥在了一起。
“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欲熏心啊”
羅長勇痛苦的閉上眼睛,這些人都是自己父親的部下,沒想到當初沒有死在氐族人的手裡,反而死在自己同袍的利刃下。
這段時間也是自己疏於管理,竟然已經有如此多的將士倒戈了羅鋒。
忠於羅鋒的士卒,不足總兵力的三成,在羅鋒的指揮下,陷入了防守中。
帳篷內,羅長勇緩緩的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抽出腰間的長劍,跨步走出帳篷。
一名叛軍,見到他的身形,著急立功,舉起長刀就朝著羅長勇的脖子砍了過去。
“哼”
羅長勇一聲冷冷哼,側身讓過長刀,順手拎起他的脖子,那叛軍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開,被羅長勇用長劍慢慢的抹過脖子。
那叛軍睜著大眼,脖子噴出一道褐色的血液,雙腿在地上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