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意真切地咳了幾聲,帕子放在嘴角,眼睛微紅地望著劉曦月,這個瞧著越發清瘦的大嫂。
“是呀,我也是病得蹊蹺,身子沒勁的很,總是想睡,擾了各位許多興致。”
“特彆是大嫂還有大哥,我是對不起你們的,你們請我的時候,我實在是病的太重,不能起身。”
說著,洛錦意頓了頓,望著劉曦月,真切地開口說道“如今病大好,大嫂可是有事要說?我自當好生聽著,若是有事我也會儘力去辦。”
劉曦月臉色立馬變了,若不是眾人在,她怕是要直接開口罵人。
不過,她是能忍會忍的,除了聲音有些不大好氣外,便也沒什麼好指摘的“多遠的事了,你也不用再提,安生養好你的身子吧,彆好命沒處享,到時候是要死不瞑目的。”
洛錦意權當沒聽到劉曦月的話中話“多謝大嫂關懷,我自當好生將養身子。”
劉曦月瞪了洛錦意一眼,也就不再說話了。
誰都知道兩人的仇怨,在場的誰也沒有戳破。
畢竟,衡王要的是一個和睦的後院。
李側妃不是個生事的,和洛錦意說了衡王府這段時間的一應事,便是喝茶閒聊。
不過旁邊坐著的三夫人餘纖兒,則似好奇般詢問道“五弟陪聖上南巡,可是要帶上你?”
沒等洛錦意回答,餘纖兒就自顧自地開口說道“我家那位也去過,帶了我的,江南那處多是嬌豔美人,一個賽一個美,男人去了,多是要帶來一兩個妹妹的。就比如大爺,去了四次,可是足足帶了四個美人回來。”
“你說是不是,大嫂?”這句話,餘纖兒笑著對著劉曦月說的。
大有打趣的意味。
劉曦月現下的臉色越發難堪了起來,甩了甩手裡的帕子,扯著笑道“三弟妹說是,那便就是了。隻不過我記得,三弟去過的一次,雖是帶了你,卻也領來了一個妹妹,不就是你院中的方姨娘嗎?三弟妹這就給忘了?”
“夫君和睦最重,三弟妹不要太在意,為一些不值當以色侍人的下人置氣,若是被人稱作妒婦就不好了。”
餘纖兒臉色變了,劉曦月恰恰相反,大方當體地說話,話音多是大嫂教育弟媳的話,也是不能讓人指責的。
“以色侍人也是要看長相樣貌的,有些人是一輩子都做不來!”
餘纖兒這句話明顯是針對劉曦月的,顯而易見,在場的幾人中,就數劉曦月長得沒滋沒味。
也就大爺房內的小妾最多,最亂。
見劉曦月臉色大變,餘纖兒麵色立馬好了許多,更是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話音更是大了些,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哎,還是要看命,有些人天生長得不好,被人嫌棄,得不到夫君寵愛。有些人家室不好,嫁不了好人家。還有些人嫁了好門戶,生的也好看,就是夫君不喜,也是可憐……”
最後一句話,餘纖兒就差點名道姓說是誰了。
明擺是說給旁邊的洛錦意聽的。
洛錦意並不惱,說說罷了,她最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到時候病好了,多磨一磨容成玦,也就沒這檔子事了。
可這邊的劉曦月倒是氣得麵色煞白,要不是李側妃攔著,怕是要出大事。
餘纖兒還算聰明,輕笑了一聲道“大嫂也莫要怪我,我全是亂說的,做不了數。”
之後,餘纖兒就站起了身,要走。
臨走的時候,餘纖兒專門對洛錦意說了一句不得不讓人多想的話“五弟妹,我是佩服你的心性的,五弟那樣也是京都獨一份,往後可有你的受……”
然後餘纖兒就說了告退的話,領著身後幾個丫頭離開了。
劉曦月緊隨其後,哼了一聲,似無處發泄,麵色煞紅,瞥了洛錦意一眼“說的就是你,脾氣這般好,活該被人欺負,也不知道反駁兩句,得不到寵幸也甭怪彆人,以後可有你受的!”
說罷,劉曦月就擺著大夫人的架子,黑著臉走了。
總之,剩下二嫂以及李側妃也是對她笑嗬嗬說著,離開了。
一個個看她的眼神不說奇怪也能稱道一句可憐了。
的確,在旁人眼裡,她可不就是不受夫君待見,娘家受了大難,無依無靠的可憐人嘛。
洛錦意算不得急,她是最能想通的,合計每天該吃吃,該喝喝,養自己的身子。
可她身邊的丫鬟,卻是一個個急的上火,陰虛火旺,嘴上生熱燎虛泡,整日裡站在她身邊跺腳轉悠。
想說什麼卻不敢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