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曦月臉色通紅,一副要反駁卻無從下手的模樣。
洛錦意並不介意劉曦月是個什麼模樣,接下來要說什麼,她喝了一口水,把帕子敷在嘴角,虛弱地咳了咳,繼續道“我三叔不是自誇的人,他最是謙遜,之所以有那般的名聲,也不過是和其他舉人飲了幾首詩,論了幾番閒話罷了。”
“我三叔常說,他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抵得過世間的悠悠眾口,倒是讓人去說去傳,他不去聽,不去想罷了。”
“大嫂這樣誹謗人,倒是讓人心寒。”
“你,你莫要這樣,你三叔本就是考不上的,如何賴上了我!我又沒說……”
“沒說什麼!”
忽的一聲,似壓抑著怒火,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立刻挺起了聳著的肩。
大夫人劉曦月更是猛地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臉色煞白,立刻跪在了地上。
誰都知道,衡王最厭棄女眷們在私底下編排是非。
旁邊的大爺容成聶也是隨著跪在了地上。
“兒,兒媳知錯。”
衡王並沒有說話,也沒有讓跪在地上的夫婦站起來。
洛錦意和二夫人王馨染隨即也跟著跪在了地上,一個接連一個,見衡王此刻怒氣的樣子,皆大氣不敢呼,低頭認錯。
衡王坐在了最中間的石凳上,審視著跪著的一群兒子兒媳們,默不作聲了許久,指著顫抖的最厲害的劉曦月和她身旁的大爺容成聶,言道“老大家的跪著,其餘的都起來吧。”
“是。”
很快,地上隻剩下大房夫妻二人跪著。
所有人都是替他們捏了一把汗。
也不知道剛才的話,王爺聽去了幾分。
而這邊的衡王還是靜默不語,折磨了大房夫妻二人許久,方才開了禦口。
“老二媳婦,你來說,剛才發生了何事,一字不落地說來。”
一錘定音,跪著的劉曦月身子搖搖欲墜,幾乎暈厥。
二夫人王馨染當即低下頭,抓緊了帕子,開口說道“……是,大嫂他先是說起了洛家三爺科考之事……”
王馨染敘述的極好,這邊人在場,她是不敢多添字,少字的,更不敢欺瞞。
衡王的眉頭越皺越深。
底下跪著的大房夫妻二人也是身子越發地彎。
“父王恕罪!”
夫妻兩人齊的一聲。
衡王低頭盯著夫婦二人,直到聽完了二夫人王馨染的敘述,當即猛拍了一下石桌子。
“大兒媳,你來說!二兒媳所說可有胡言?”
跪著的劉曦月身子又是一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失態癱在了地上,發出的聲音也是帶著顫抖的。
“是,兒媳,兒媳糊塗,兒媳知錯了,任由……公爹責罰。”
劉曦月說罷,大爺也是緊跟著,求饒恕。
“兒子有錯!”
誰都知道衡王怒了,沒人會去求情。
一個個低著頭,生怕會殃及到自身。
連洛錦意心裡都是在打鼓。
她是怕這個公爹衡王的,畢竟,他往後可是高位上的人,她如何也不敢輕易得罪。
說要殺她,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