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有這麼玄乎嗎?”秋實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旁邊常彪也沒完全明白,滿臉問號。
“還真有,學武藝對於我們來說,它並不是增長多少力氣,而是學習如何利用力氣,當感悟使用力氣的技巧達到一定程度。”
“就會如陳兄這般,出現一種感覺,仿佛一眼就能知道你應該砍哪裡最容易,最省力,同時手中斧頭也能做到準確的砍到你想要的這個位置。”
“當然,陳兄現在應該是入微境界的初期,以後加強了會有更加多的體會。”肖青雲解釋道。
“原來如此,難怪這幾天陳兄你砍樹越來越輕鬆,還越來越快,我還以為你力氣突然比我大很多呢,搞得我還有些不服氣,現在聽肖兄一說,你還真是個天才呀,隻是可惜,我們現在在馬匪窩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呀”常彪說道,越說越是沮喪。
瞬間,聊天的熱情被澆滅,大家都吃著食物。
沉默半晌,常彪說道,“肖兄,陳兄,我們以後兄弟相稱如何,叫起來省的麻煩。”
常彪的性子耿直,想到什麼就說。
“好啊,我讚成”秋實說道。
肖青雲也點頭同意。
由於條件不允許,沒辦法斬雞頭燒黃紙,隻能一切從簡,三人各自報了年齡,肖青雲十九年紀最大,常彪和秋實都是十七,隻是常彪比秋實大那麼幾個月。
於是三人按年紀把兄弟輩分搞定,約定以後就以大哥小弟稱呼了。
秋實也是樂於結交的,這些天以來,看到黑風寨馬匪眾多,勢力龐大,感覺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報仇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
隻是自己性格並不擅長交際,熟悉的人也不多,隻覺得肖青雲為人穩重踏實,實力不凡。
常彪粗狂率真,粗中有細,都不是作惡之人。所以這些天也樂於跟他們來往,隻是自己報仇的事情不好把彆人牽扯進來,不好開口。
肖青雲拜過師門,在外打拚過一年,見過不少人情世故,對形勢的觀察是要強過秋實和常彪的,心思也要深沉一些。
這麼多天,他就發現常彪看似粗獷,大大咧咧。但其實粗中有細,機敏靈活。
滿臉的絡腮胡子,乍一看年紀很大,仔細一看,還有點稚氣未脫的樣子。
秋實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心思重重,臉上還有幾道凶惡的疤,還皮膚黝黑。
乍看像是二十好幾,同樣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傷痕是動物造成的。不是與人拚鬥的刀劍傷,未受傷的半邊臉卻透著清秀,嘴唇上的胡子也就是一些剛冒出來的絨毛,顯然年紀也不大。
而且,兩人都力量不小,比自己練過幾年刀,打熬過力氣的人一點也不差。
還都是獵戶出身,有一手準確的箭術,這可得很多年才能練就的,所以自然也早生了結交之心。
“大哥,我們得想辦法跑出去,這裡可不是人呆的地方,等砍完了樹,還不知道要乾什麼呢”常彪想到什麼就問。
“二弟,這個事不能急,要跑出去其實不難,隻要找到山林躲進去。馬匪沒有馬的優勢,大山裡抓個人還是難做到的,但是我們不能跑,我們登記的名冊還在馬匪手中呢,上麵有我們父母親人的地址,到時我們還沒到家,馬匪就先一步把我們的家給毀了。”肖青雲說道。
“這些馬匪也忒惡毒了,怎麼能想出這樣的招數。我當時也沒多想,隻覺得那商號說得對,保護商隊萬一要有個閃失,商號可以憑著地址姓名給家裡送一筆安家費,當作撫恤。還一個勁誇商號做法仁義,沒想到這是挖的坑呢”常彪罵罵咧咧地說。
秋實到感覺不到什麼,因為自己本來就是想進黑風寨的,現在得償所願,哪裡還會逃出去。
但自己心思現在還不適合說出來,便道“咱們現在隻有兩條路,一是把名冊偷出來,毀掉後再逃出去。二是把黑風寨毀掉,然後堂而皇之的離開。”
常彪目瞪口呆地看著秋實,說道“你是認真說的嗎?”
“不然呢?”秋實攤了攤手。
“好了,等機會吧,現在就想走,做不到,先看下後麵怎麼發展吧,你看其他人,也都成群結成了團夥,好像黑風寨對這種幾個人一夥的情況並不阻止,估計很多人都跟我們的想法一致,想著怎麼出去呢。”
肖青雲最後結束了聊天,拿出了斧頭在一塊石頭上磨了起來,這種斧頭很一般,砍了半天的樹就會變鈍,必須磨一磨。
秋實他們也同樣開始了磨斧頭,為下午砍樹做準備。
城寨在緊鑼密鼓建設中,沒有一天停歇過,有幾十個身體不是很好的民夫,在這樣不停歇的勞作下被活活累死,但這絲毫不能影響工程的進度。
此時,在剛建好的一處較高的寨牆上並排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位正是搶劫秋實車隊的馬匪頭目,他們正往寨牆外了望,談著話。
“四哥,現在寨牆才到一丈左右,我們能撐到二哥三哥他們回來嗎?”馬匪頭目對旁邊的人說道,這個馬匪頭目是黑風寨五頭目,名叫嚴明,匪號閻羅,心狠手辣。
“五弟,我也擔心呀,但這已經是最快了,昨天就死了十多個,再逼狠了,我怕這些民壯要造反”四哥說道。
這個被稱為四哥的,也就是黑風寨的四當家,都叫他韓狗子,他本來叫什麼名字,也沒什麼人知道。
“那些農夫還怕他們能翻天呀,想造反就弄死他們”嚴明狠狠說道。
“糊塗,弄死他們,你去修寨牆嗎?再說這些農夫以後還有大用,我們背後的金礦誰去挖呀?咱們辛辛苦苦在這裡又是建寨又是開戰的為得是什麼?他們的命現在金貴著呢,是我們的財富,你以後可要小心彆弄死他們”韓狗子有些生氣,嚴肅地教訓這個五弟。
“四哥說得對,我以後會注意的”嚴明也是識相,趕忙低頭認錯。
又說道“四哥,聽斥候回報,附近出現了韃靼部落的遊騎,是在刺探情況,我怕二哥三哥他們的拖延戰術支持不了多久,就憑我們現在手頭上的兩千人馬,很難守住呀,現在寨子還這麼矮”。
“你說得有道理,隻是要圍住這個礦洞的入口,我們必須建這麼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過,隻要再過五天,我們把所有的缺口都封閉,所有寨牆都增加到一丈以上,再加上兩千多民壯一起守城,我們還是很有希望的,畢竟草原騎兵不擅長攻城。”韓狗子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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