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的腦海陷入死寂，許久都未曾傳出係統的聲音。
它沉默了，這兩個困擾地球人多年的終極難題，哪怕是被稱作“正義裁決”的sss級天賦係統，也無法給出準確的回答。
陸一乾脆換了一種問法，試圖從係統辨彆“正義”的視角中尋求答案。
“我這樣說吧，倘若選擇救活那隻三首惡龍的人，是我，我會不會在事後得到正義點獎勵？”
“會的。”係統回複道，“救死扶傷是善良的本性，理應得到認可和獎勵。”
“那如果我最開始選擇不救，事後你發現那些無辜精靈與周邊村落都得到了很好的保護，甚至於他們在為三首惡龍的死而舉行慶祝，還會獎勵我見死不救的行為嗎？”
“應該也會的。”係統再次發聲，“因為從結果來看，三首惡龍的死亡，符合絕大部分生靈的願望與利益，而宿主的行為幫他們避免了許多危機，間接性的拯救了他們。”
“那就是說，無論怎樣選擇，都是合理的、都存在能被人認同的點，是嗎？”陸一眼神非常認真。
“是的。”係統認同道。
“那麼同樣的情況，針對第二個問題，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
倘若我選擇讓君莎小姐死，我會以‘犧牲少數人、拯救多數人’的角度獲得獎勵；而假設我提前知道那十人的身份，選擇將他們全部碾死，你依舊會因為我‘保護了好人、犧牲了原本就罪無可恕的惡人’而獎勵我？”
陸一說完，下意識的等待著係統回複，可這次係統並未花費太多的思考時間。
“確實是這樣的。宿主說的沒錯，隻要這份選擇的出發點非常合理，無論怎樣都能得到係統的認同。”
聽到這份說辭，陸一忽然如釋重負。
“我懂了，謝謝。”
他終於露出輕鬆的笑容，先前在臉上沉澱的糾結煙消雲散。
“既然是這樣，我認為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兩道題的第二種情況。
這個社會公認的‘道德標準’，普遍建立在‘保護弱勢方’的基礎上。民眾會在見到無辜精靈的慘狀後，聲討三首惡龍的暴行；也會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君莎小姐比那十名窮凶極惡的混蛋長命百歲。
所以，如果哪種選擇都算合理，那我覺得，應該沒有幾個人會選擇站在維護惡人的一邊。”
陸一眼神明亮了起來，顯然對於本次委托有了主意。
“宿主的疑問和本次事件有關嗎？接下來又打算怎麼做？”係統語氣依舊平淡，可這次提問竟然頗有些疑惑的韻味。
隻見陸一十分開朗的笑了笑，隨後用先前的問題舉例，隱晦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決定不管那隻三首惡龍的死活。但活下來的無辜精靈和周邊村民，也需要相應付出一定代價。
最起碼，他們要長點記性、吸取教訓，意識到剝奪他人生命的行為有多麼糟糕。”
“宿主具體要怎麼做？”
“我打算……”
陸一剛要回話，遠處卻清晰的傳來了麗奈的呼喚。
“陸一哥哥！你在這邊嗎？！”
女孩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著急，陸一連忙暫停思緒，起身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