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側頭，視線從萬三爺麵上掠過，最終落在南景之身上。
萬三爺盯著那些屍身，雖眉頭微蹙，但無任何其餘表情，倒是南景之，神情變得凝重，顯然是認識這一身服飾。
在她開口之前，南景之下到河床。
“等一下。”
蘇音從兜裡拿出口罩，遞給對方。
南景之側頭看了一眼，在對方開口前，蘇音補充一句，“新的。”
南景之這才接過口罩戴起。
其餘人見狀，紛紛戴上口罩。
這幾日眾人大多數時間都是戴著口罩，尤其遇見屍體多的地方，更是不敢脫下來，隻有到了沒什麼屍體的路段，才敢摘下來透一口氣。
張秉亮與李銳二人，見他們三個人都去了，隻能硬著頭皮跟著一走。
一行五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一堆腐爛的屍體，隨著距離屍體越近，屍體腐爛的臭味，熏得腦殼疼。
張秉亮與李銳二人再也忍受不住，轉身跑到岸邊，大吐特吐。
萬三爺聽到後方嘔吐的聲音，隻覺得自己胃部也一陣翻騰，之前尚算還能忍受，但架不住耳邊那陣陣嘔吐的聲音極具傳染的效果，導致他再也忍不住，撒腿朝著他們一道而去，站在岸邊大吐特吐。
南景之緊蹙的眉頭越皺越深，額頭的青筋微微凸起，轉過頭，對著大吐特吐的三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小聲點。”
三人被他一聲吼，頓時閉上嘴，不敢那麼‘囂張’的吐了。
蘇音深吸幾口氣，壓下惡心感，冷靜的開口，“南公子，可有什麼發現？”
南景之搖頭又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南景之蹲下身，想要上手搜查屍身，但是一看到鼓脹的屍體，下不去手。
突然，一根木棍出現在他眼前。
南景之詫異的看向蘇音，很是訝然，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摸了一根木棍在手中。
他拿起木棍，忍著惡心，開始翻挑屍身。
“咚”……
一塊銅牌從屍體的腰間滑落，南景之將銅牌挑到一邊，蹲下身，待看清楚上麵的紋路與字後，將銅牌丟棄到一旁。
南景之又到其他幾具屍體轉悠一圈後，這才離開。
岸邊的三人虛弱的勾肩搭背在一起，靜靜等待著二人，見他們回來，迫不及待的跟著離開河床。
這裡的氣味著實難聞，一聞到這味，他們就忍不住想吐，可胃裡沒什麼東西，他們最多隻能吐出苦水，那感覺更糟糕。
稍稍遠離河床後，五人站在枯萎蘆葦叢一旁。
南景之沒有任何隱瞞，“你們應該也看出來，這些人身份不簡單。”
其餘四人點頭，但看他們身上的衣服就能猜到，但具體是什麼身份，他們卻不清楚，就連見識廣博的萬三爺亦是如此，其實他有猜測，但不確定。
不確定的東西，他自然不會亂說。
他也很好奇，這些人的身份，是否與他猜測的一樣。
南景之開口，“河床上的屍體分屬兩方勢力。”
從衣服上其實也能判斷一二，這一點大家都知曉。
“其中一方，你們應該聽說過，是雲州雲王的人。至於另一方，很神秘，沒有任何標記。倒是那令牌，很有意思是吳王的。”
張秉亮與李銳二人在聽到雲王、吳王這樣的字眼，嚇個半死。
這些人可都是天上人，他們這些小民見都沒資格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