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最羞辱人的。”男子再次開口。
李銳聽著前麵說的,已氣得不輕,沒曾想還有後續。
“他們還做了什麼?”李銳開口詢問。
男子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臨走前,那女子說什麼要給他們補償,那個護衛長直接丟給張家人五個銅板。”
他舉起一隻手,眼神憤怒,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五個銅板啊!”
“畜生!”李銳直接爆粗口,“這群畜生。”
蘇音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憤怒。
“我們離開時,張家人在官道旁挖墳,埋葬家中人。唉,你說說,這世道,好心卻沒好報。”男人感歎一聲,“你們以後也要警醒一些,莫要發好心,免得惹火上身。”
李銳感激的點點頭,“叔,你說的對,我們記下了。”
“我們就不叨擾你了。”
打探清楚後,蘇音同李銳返回自己營地。
回去的路上,李銳的心情很是低落。
蘇音注意到了,“怎麼了?”
“這次要不是你,或許倒大黴的人就是我們了。你說我是不是太不長進了,居然沒思考過其他。”
那時就想著對方若是縣令千金,他們得罪不起。
萬一得罪了對方,他們沒好果子吃,卻沒想到留下她的後果,同樣如此危險。
蘇音開口,“當時你的想法也沒錯。常人都說善有善報,可有些時候下位者的幫忙,對上位者而言,是理所當然,並不會覺得是恩情。懂嗎?”
李銳細細琢磨著她說的話,越品越覺得是那個理。
“你說的對。”
兩人一回來,眾人便詢問起張家人的事。
他們如實將張家人的遭遇同大夥說了一遍,聽的不少人額頭上冒青筋。
“太過分了!”
“他們怎如此歹徒。”
“我怎感覺這些人,比那些匪徒更讓人惡心。”
惡心,很貼切的形容詞。
山匪惡得直白,而許瀾枝一行人卻是惡毒的惡心。
楊大山開口,“咱們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事情,莫要再發什麼善心。咱們這一路走來不容易,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上京城了,可彆在這個節骨眼上丟了性命。”
大夥都不住的點頭。
“都記好了。”楊屠夫衝著一眾人提醒道。
接下來六日的時間,一路上安安穩穩,越靠近上京城,車馬更多,其中許多都是商賈的車輛,反倒是難民的身影甚少見到,偶爾能看到一兩撮人。
再走五日的路程,他們便可抵達上京城。
日頭一落下,一行人便尋一個地方安營紮寨。
一空閒下來,蘇母就忍不住嘮叨。
“音音,你說你爹咋還沒來?這都過去五六日的時間,怎還沒趕上,他不會出了什麼事吧?”蘇母很是擔心。
“娘,你就彆擔心爹了。他現在厲害得很,必然不會讓自己出事。”
蘇音也有些擔憂,按理說,他應該到了。
要不就是林州府的事情耽擱了時間,要不就是路上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與此同時,蘇孝忠背上背著包袱,胯下騎著上等的馬,一路疾行。
自從出了林州府後,他便舍下了車廂,將車夫遣返回去,自己一個人獨自騎著馬兒一路疾行。
每日天不亮,便開始趕路,等到天黑後,尋摸一處地方的休息。
就這麼一連十六日的緊趕慢趕的,愣是沒瞧見他家閨女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