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孝忠將筆放下,伸了伸胳膊,整個人酸痛不已。提筆作畫時,還不覺得,當筆放下後,那股疲倦與酸意,便席卷而來。
蘇音對比兩份輿圖,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即便放在一起,完全分辨不出。
“等墨跡乾透,在卷起來,重新放回到車底下。”
“好。”
“爹,你先到床上休息一會兒。”
蘇孝忠的確累了,對著她擺擺手,“我先眯一會兒,出發時再叫我。”
“好。”
蘇音一出房間,正好隔壁的房門打開,蘇母從屋子裡走出。
“娘。”
蘇母看了一眼她後方,“你爹呢?”
“剛睡下。”
蘇母也沒問他們父女兩人這一整夜在做什麼,必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否則也不至於熬夜。
“你也一夜沒睡吧?”
“我還好。昨夜辛苦的人是父親。”
蘇母推著蘇音往房間裡走,“你也累了,去屋子裡先眯一會兒,出發時再叫你。”
“我還好。”
按照往日他們會在卯時一刻出發,但因著是住客棧,今日便能抵達上京城,大夥也不著急,不用那麼早出發,便推遲到了卯時過半出發。
早上出城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是一些行商,這些人都是趕著今日抵達上京城。
“其他城內,這麼早出門的人,這裡居然這麼多人。到了上京城果真就不一樣了。”蘇寶珠坐在馬車內,掀開車簾的一角,看著前後排著長長的隊伍。
“上京城,天子腳下,到那邊行商的人自然多。”
出了城後,沿著官道走,官道上過往的車馬與日俱增,偶爾出現零星的難民身影。
這些難民但凡有馬車經過,便會捧著破碗湊到馬車前乞討。
大多數車隊都是驅趕,偶爾有少數人會從車內丟出去幾塊餅子。
蘇音將這些都看在眼裡。
現在流竄到上京城的難民很少,有的都是在瘟疫爆發前就過了那地界的人。
怪不得上輩子上京城早早封城後,瘟疫沒波及到上京城的百姓。
未時時分(13:00),杏花村一行人抵達上京城,遠遠望去,巍峨的城牆佇立在前方,城門前二十米寬的護城河,堅固的守衛著這座古老的城池。
隊伍還未到城門口,自城門前便排著長長的隊伍。
杏花村的人一個個好奇的望著不遠處那巍峨的城牆,似乎怎麼看都不夠。
“這個城牆好高,好大啊!”蘇寶珠仰著頭,隨後視線又看向周圍。
城門口附近,到處是小攤小販,叫賣聲不絕於耳。
“城外都這般熱鬨,做小生意的人這麼多。”
蘇音也觀察著大雍朝的首都,觀察著首都的百姓,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明顯比其他州府縣城的百姓要好上不少。
“爹,平日裡城門口處都排著這麼長的隊伍嗎?”
“早上人會多一些,下午會很多,倒是出城的人多。”
他們排在車馬一行的隊伍之中,排在這邊的人,檢查起來可比要慢些許,蘇音清楚的看到,不少家丁都會給檢查的守城官兵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