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澎湃的殺氣好似衝破九霄之外,恐怖的煞氣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簫璿影與幽逐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變故驚住,早已在不遠處盯著簫猙閉關之地,戾氣近乎將天空都渲染的暗淡烏光。
幽逐靈神色既震驚又凝重,反而簫璿影神色驚喜,眼眸充斥著難以掩飾的激動,隱約淚光彌漫,嬌軀微顫,簫猙終於覺醒了。
就在這時,簫璿影隱約覺察天罪迅疾接近,彷如想起何事,神色複雜,咬了咬牙,衝往煞氣旋渦。
“咻!”一束凜冽的陰森殺機撲來,狂暴銳利的氣芒瞬息割裂四處的草木,颶風般的殺伐之意侵襲每人心神。
天罪劍眉微蹙,他隱約發現這等殺伐之意竟然能夠侵染人的魂魄,引得他的魂魄一陣陰鬱,不禁微驚,喃喃一聲“想必他成功了!”
“砰!”一股鏗鏘之音傳出,嘶鳴聲尾隨而至,天罪神色驚變,隨即暴怒,咆哮道“簫璿影,你敢!”
殺機儘顯,天罪的無限殺氣近乎凝滯,一拳轟在煞氣旋渦最中央。
“轟隆隆!”大地開裂,能量擴散,整個田園風光化為烏有,天罪倒退十丈,表情陰冷憤怒到極點,掌心捧著疲憊的先天靈物,天生。
反觀另一邊,簫猙一臉複雜愧疚,低頭尷尬凝視著被簫璿影封印在胸口逐漸煉化的先天之物,簫璿影大口喘息,胳膊儘斷,已被天罪重創。
“姑姑,我不需要它。”簫猙紅著眼,聲嘶力竭,體質蘇醒的喜悅徹底消失,抬頭盯著可怕的天罪,心沉入穀底。
除了無儘殺意,他察覺不出天罪一丁點感情。
這次,簫璿影竟不敢觸及天罪冰冷至極的眼眸,心中發慌發緊,喘著粗氣,咬牙道“它已被我設下神禁封印,跟簫猙魂魄關聯千絲萬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簫猙彷如已然知曉,心死如燈滅,他希望可以從天罪眼中望見一抹寬恕,可卻無顏不敢抬頭。
他姑侄倆徹頭徹尾做了一次卑鄙小人。
背叛!欺騙!
天罪將天生包裹融於身體,當再也察覺不到天絕的波動,徹底喪失了理性。
天罪慢慢踱步而來,每一步似踏在簫猙、簫璿影心尖,釋放的暴戾殺意讓仨人寒毛倒豎,簫猙張口想要解釋,卻不知該說什麽,咬破嘴唇擋在簫璿影身前。
簫璿影自知理虧,也知無法善後,卻仍抱有一絲希望,強裝鎮定,還未來的及開口。
“轟!”一道爆破聲襲來,暴怒的天罪瞬息而至,眼底的殺機讓簫猙頭皮發麻,硬著頭皮,兩指微捏,一道殺氣幻化的利刃破空撞上天罪拳頭。
天罪雙目金華流轉,猩紅電火繚繞拳頭,瞬息粉碎襲來的利刃。
簫猙渾身灰色煞氣籠罩,動如驚雷般閃現在天罪身側,急切道“她糊塗,你……”
天罪渾身血氣如龍,隱約傳來‘哢嚓哢嚓’聲,細心凝神而視,細微的電芒雷火流轉,充斥著極為狂暴的能量波動,腳下追雲逐電,電芒微閃便如鬼魅般出現在簫猙背脊,旋即淩厲一腳踹出,簫猙如炮彈般斜飛摔在地上,砸出一個兩米大的深坑。
“錚!”簫璿影迎擊而上,劍氣縱橫,可重創的身軀卻無法抵抗暴怒的天罪,頃刻間,胸口塌陷,狂吐鮮血。
簫璿影神色震驚,天罪出手狠辣,毫無留手可言,招招要其性命,她低估這次激怒天罪的反應,即便心中再有悔意,也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一道隱匿氣息瞬息出現在天罪背脊,一束冷芒斬往天罪脖頸,幽逐靈驟然行動。
天罪似乎早已預料,心中殺意更勝,縮地成寸,毫不留情,狂暴一拳砸在其背部,幽逐靈也始料未及,未曾料想天罪這般警覺,噴一口鮮血,剛要遁走便又被擒住手腕,隨即便覺萬鈞之力襲來,懸浮的身體狠狠砸在地上。
天罪彷如回歸野性,猶如地獄之籠的洪荒猛獸,儘數折斷幽逐靈兩臂,毫無憐香惜玉可言。
簫璿影見此情形,亡魂皆駭,卻因先前的重創以及神禁封印,再無一戰之力,隻能踉踉蹌蹌撲過來,也不在乎曾經掛在嘴邊的男女授受不親,一把抱住天罪。
幽逐靈奄奄一息,似若昏迷,天罪一腳踢飛簫璿影,隨即兩腳遁地,猩紅電芒繚繞的拳頭轟擊其腦袋。
簫猙咬斷舌頭,紅著眼撲殺而來,硬抗天罪一擊,隨即護著簫璿影倒退,他不想跟天罪打,可再留手簫璿影必然要死在這。
天罪穩住身形,神色冷漠,瞟一眼簫氏二人,再瞧一眼半死不活的幽逐靈,語氣毫無波動,暴怒間第一次開口“我再給一次機會,將它還我,否則爾等就給它償命。”
簫猙心生曙光,微喘口氣看向簫璿影,眼神近乎央求,看得簫璿影心顫,可她也無能為力,她家族遺存的神禁卷軸唯有一個,設下神禁,除非有通天之能才可破解。
她這次徹底失利,心生悔意,自負將原本還好的局麵打亂。
簫猙恍如心死,直起身,直麵天罪,煞氣瞬息消失不見,不,並非消失,收攏,天罪神色陰暗,他霎時察覺簫猙的氣息逐漸強大銳利,他麵對的彷如並非一個人類,猶如一柄冰冷的利刃,蓄勢而動,殺氣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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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罪眼色陰冷,隨即就見簫猙突然變幻的模樣,心中凜然。
簫猙發絲似寒雪,英俊的臉上越發冷漠,曾經漆黑的眼眸如今竟是變成銀灰色,好似充斥著無儘的死亡絕望,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她是我唯一至親,你要殺她,我必先死,倘若今天我依然輸你,我死,倘若你敗,解除奴隸契約,我不殺你。”冰冷聲響起,簫猙神色漠然。
“好笑,你倒真敢說,生死魂草送予你,先天靈物助你恢複,我敗要解除契約,不殺我?這算盤打的好啊!”天罪神色徹底陰寒下來,這不識好歹兩人實在可惡。
簫璿影、簫猙二人神色不自然。
“你曾說過,失敗不配談結果,隻能任人宰割。”簫猙埋下心中的愧疚,語氣寒冷。
“我想控製你,你能拒絕?”
天罪恢複理性,死死盯著簫猙胸口的紋絡,天絕就這般不明不白讓人奪取,實在可恨,不殺簫璿影不足以平息他的憤怒,可他不想殺簫猙,若無天絕,他咬牙殺了也就殺了,可如今。
簫猙、簫璿影隱約覺察,不覺心下一寒,他們深知這次眼中的少年真動了殺機,徹底決裂般的殺意,簫猙神色終於劇變,倘若說他的殺氣純粹冰冷暴戾凶煞,然而,天罪的殺氣卻蘊藏窒息以及壓抑。
“倘若你敗,你我恩怨一筆勾銷,並且我簫璿影發誓答允以一件絕世奇物贈予你,彌補你的損失,這件奇珍流傳於死靈聖天,一人湮滅,聖天葬魂,死人墓。”簫璿影想起被族眾視為奇珍異物的玉器,不計其數的絕世修士埋葬在死人墓,無人能夠抵達觸及死人墓碑,開啟整個死靈聖天的秘藏。
她想起祖輩神色驚恐地講起宛如末世般的殺戮,數十餘億修士,無論天賦或境界卓絕精深,最終竟然就十餘人生存下來,並取下墓碑上指甲蓋般大小的玉佩,她的太祖父便屬於其中之一,又在數十餘人角逐殺戮下,她的太祖父僥幸活下來,要知道即便大族族長,聖天執掌人與食物鏈上的霸主先賢等都喋血於死人墓,可以說他的太祖父極為僥幸,卻也在回族一年去世。
族內,無人能夠研究其猩紅玉佩的究竟,諸多經天緯地的大人物都不得其奧秘,這玉器可以說無價也可以說毫無價值,在那個時代,她的祖輩不知承受多少紛爭戰鬥,付出多大慘烈代價,才能守護這件玉器,整個大族緣於它大傷元氣,一蹶不振,不然絕不可能在近代讓人滅族。
不談亡族緣由,這災星可以說成為她族衰敗的罪魁禍首,災星玉器,棄之亦可!
她父親死前慘淡之言!
天罪好似對簫璿影言說的無動於衷,一臉無情,眼底的殺機在不斷凝聚,簫猙神色微緊,知道生死之戰避不可免。
“我隻要你的命!”
天罪雙眸微眯,冷芒流轉,猛地一道破空聲炸響,簫猙頭皮微麻,旋即便被一個猩紅電芒繚繞的拳頭轟擊而來,直擊頭顱,說時遲那時快,劍鳴動天,鏗鏘之音不絕於耳,天罪手背一道猙獰的血痕,血流不止,反觀簫猙,直接倒飛而出,一個旋身手攥一柄利刃,複雜地凝視著受傷的天罪,鬆鬆發麻的手掌,心頭一陣震驚。
這般看起來簫猙占儘上風,實則早已處於下風。
天罪竟徒手硬抗簫猙的劍刃,讓簫璿影既震驚又緊張。
“可以,就先讓我試試恢複的你到底什麽斤兩。”天罪低頭瞥一眼傷痕,嘴角噙著冷笑,神色邪凜,無極宙體每個細胞近乎都翻騰,霎時間,猩紅色雷霆血電猛然爆發,將四處淹沒,擴散而出,如汪洋般浩蕩,五臟六腑內斂神華,整個心臟彷如戰鼓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