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偷摸遁出仙山禁區,映入眼簾的紛至遝來的朝聖者,忍不住虛眯著眼,他早已聽聞自上次一戰,仙山乃至仙聖域成為整個帝皇仙界的朝聖地,尤其仙府欲要設立第二仙府於此處。
“貌似仙府稱不上威脅,當然除那荒女之外的。”
天罪在深林中慢慢邁出,剛欲踏空,卻讓一位仙府侍衛打斷。
“禁區七萬裡,不允許任何人飛行,以示對信仰之尊敬,仙府的仙老都尚且不可以,你難不成比他們還要尊貴?”
天罪早已喬裝,微微憨厚作揖,旋即在巡邏的侍衛擺手下,緩緩往外跑,一路上環視著光禿禿的七萬裡,忍不住咋舌,暗歎初見下手太狠。
轉過頭,他淩於天上,俯視著由於恐怖戰役造成的廣袤蕭條的地界,聳聳肩,下次再見定然絕非這般光景了。
“想要混出帝皇仙界,可不簡單啊,也不知錢多多那肥宅交予我的消息對不對。”天罪漫步行於喧囂的街市,心思百轉。
出門前,錢多多忍住肉疼替他準備好大把的行囊不說,還將仙祭天樂的一切暗線據點都交予他,若非他細致讀過,他真不敢相信仙祭天樂已然把手都伸到神機去。
此外,錢多多出謀劃策,神機在仙聖域留有重要的棋子,他可乘隙混在其中,神不知鬼不覺出界,若一切順當,或許可以名正言順前往神機青天界,直達邊關。
而這神機帝國的暗棋,倪妖嬈,原神機帝國龍武天兵的大都統,現龍虎侯爺!
天罪腦海不由浮現一道魔鬼般惹火身材的蟒袍女人。
“好像前不久才跟此人打過交道,而今又要麻煩人家。”天罪笑眯眯思索,一尊在沙場上馳騁的女人,相當不簡單。
“打今兒起,我便叫夜白,小夜白啊,哥哥先替你在外闖闖名堂,等到時候長大,在外隨便吐露個名諱,便一大堆追捧者在屁股後邊跟著。”
真靈天界,甜睡的李夜白猛地打一個噴嚏。
一晃小半月,天罪也以‘夜白’這一名諱在仙聖域混得風生水起,年華二八,卻實力強橫,他也在錢多多刻意的安排下,以苦肉計瞞過神機密探,引薦往龍武天兵。
“小兄弟,你傷勢仍然未愈,小心傷口。”一名碩壯糙漢掀開門戈山上的一道帳篷,擠著粗眉,不滿責怪道。
天罪微笑擺擺手,和善道“胡生大哥,不礙事的,小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被稱作胡生的糙漢憨厚一笑,讓天罪將湯藥喝下,隨意坐在地上,“夜小兄弟,能夠在仙祭天樂底下的鬼人手上活下來,你沒死都算命大,要知道那群虎狼可生猛的很,當時也真得謝你,能拔刀相助,不然我等也定然損失慘重啊。”
“胡生大哥說笑了,小弟差點做各位的拖油瓶,勿怪,勿怪。”這苦肉計整得天罪都差點信以為真。
胡生越瞧越順眼,豪爽道“嘿,咱哥幾個當真沒看錯你。”
錢多多假意派人安排這一刺殺戲碼,上演苦肉計,讓天罪落戶在神機安插在仙聖域的棋子中,不過機構有點尷尬。
炊事班,夥夫!
天罪心裡都納悶,以前在帝域做過華族的馬夫,伺候牲口,到這又作夥夫,伺候人。
“你先在營裡安心養傷,最近部裡在招兵買馬,夜小兄弟若無去處,也可在這生根。”貌似糙漢深知夜白的來曆,安慰一聲,隨即掀簾走出帳篷。
可剛走出帳篷,胡生猛地表情迅變,嚴峻發問道“將這裡的情況是否往上彙報?”
“隊長,傷亡已全數向上級做彙報,另外,此人已報往主營地。”一名守衛低聲道。
胡生指尖摩擦著胡須,歎道“仙聖域的環境惡劣的很,這類刺殺暗殺稀鬆平常,想要在這牢牢地偰下釘子,不容易啊,營地正處於用人之地,若能將他留下最好不過。”
“嗯,兄弟們都是這個意思,咱營地人丁凋零,希望可以留下他。”守衛沉吟,又鄭重道“隊長,主營地那邊發來指令,讓吾等前往主營地集合會議,副都尉曾說將此人帶上。”
“他若不肯呢?”胡生臉色微變,凝聲道。
守衛閉口不言,卻讓胡生表情越發難堪,“他有恩於你我啊。”
躲在帳篷中的天罪似打坐養神,卻將一切都了如指掌,嘴角露出一抹嘲弄。
神機棋子堂而皇之地設立在仙聖域極為紮眼的地界,在這個信仰複蘇都鎮壓不住的亂世,幾乎都談不上隱藏。
羅浮地界,稱得上仙聖域最肥沃的土壤之一。
半載以來,打下這一大片疆土,神機帝國付出的心血難以想象,尤其倪妖嬈手下的將領,不知曆經幾何生死,才勉強鎮壓住附近的豺狼虎豹。
天罪一副好奇表情,四處環視著羅浮地界的神機府邸,明眼一瞧,便知一名名將士的不凡,多是些久經沙場的錚錚鐵漢。
“在羅浮地界不要亂跑,最近仙聖不太平,你經過上次刺殺,必然已在仙祭天樂那掛上追殺令。”胡生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