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下巴,回想著剛才薛彩鳳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自己的黑料跟豹哥的屍體在一起,被李大柱藏起來了,有可能,很有可能。
但,也有可能她跟牛大春還有備份,她知道在哪裡,而李大柱並不知道。
哼,狡兔三窟!
薛彩鳳啊薛彩鳳,你最好彆跟我耍心眼!
先去一趟萬世公墓。
“走,咱們去一趟萬世公墓。”沈見山對郎駿興說道。
郎駿興連忙阿諛奉承道,“沈老,這點小事,讓我去就行了,畢竟墓地這種地方,這麼晚了,您去也不合適啊。”
“而且,您放心,我郎某人今後就是您的一條狗了,忠犬!絕對不會拿著金條跑了!我有這個想法,您就打斷我的狗腿!”
一頓飽和頓頓飽之間,郎駿興還是能夠分清楚的。
沈見山臉上沒表情,語氣平和道,“不是怕你跑了,我對你,很信任。”
“多謝沈老,多謝沈老。”郎駿興喜不自勝,心裡的竊喜都快溢出到臉上來了。
“我是怕有詐,走吧,一起走一趟。”沈見山說完,邁步就往外走。
郎駿興不敢多嘴了,連忙跟上。
還特意叫上了幾個粗胳膊大拳頭的兄弟一起保駕護航。
畢竟現在有錢了,也傍上了沈見山。
以前使喚不動的兄弟,也很願意聽話了。
這種感覺,真他媽的好!
一行人來到墓地。
郎駿興拿著強光電筒在前麵開路。
陰風陣陣,伸手不見五指墓園,很是有些瘮人。
偶然飛過一隻鳥,嚇得郎駿興差點沒打擺子。
“沈老,就是這裡了。”郎駿興指了指一個空墓道。
然而。
沈見山卻沒有停下腳步,看也沒看這個空墳一眼,徑直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牛兆書的墓前麵。
墓碑上銘刻著慈父牛兆書之墓,下麵寫著兒子牛大春,兒媳薛彩鳳。
看了兩眼,沈見山衝郎駿興招招手道,“來,把這個墓起來。”
“好嘞!”
郎駿興連忙招呼小弟乾活。
有錢能使鬼推磨,無油難點閻王燈。
隻要錢使夠了,整個墓園掀了都沒問題。
幾個壯漢很快就把墓給起開了。
沈見山拿過來手電一照——一個骨灰盒!
墓坑裡,端端正正地擺著一個骨灰盒。
“快,把骨灰盒拿出來。”
沈見山對郎駿興吩咐道,這種事,他肯定不會親自動手。
郎駿興給手下使了一下眼色。
手下絲毫沒猶豫,就把骨灰盒給抱了出來。
“打開!”
沈見山又吩咐。
這次,郎駿興為表忠心,還真就親自動手打開了骨灰盒。
“哢噠!”
骨灰盒被打開的一瞬間,郎駿興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
啥動靜都沒聽見。
偷偷摸摸地睜開了一條眼睛縫。
“嗯?咋咋啥也沒有呢?”
他還很不可思議地拿手進去攪了攪,攪的全是空氣。
沈見山也很是疑惑。
但是。
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幾天前的夜裡,李大柱就已經把裡麵的東西拿光了。
不僅拿光了,還給他沈見山留了一個“填空題”。
你沈見山肯定會來看牛兆書的墓,看到這啥也沒有的空白骨灰盒,你怎麼填空呢?
絲毫不知自己已然進套的沈見山,果然開始做起了填空題。
站在原地思考了半晌。
忽然。
沈見山沉聲道,“砸了。”
“啊?”
“把骨灰盒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