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噩和恐懼纏繞著李大柱的全身,讓他瑟瑟發抖,渾身冒汗,他害怕,十分地害怕。
怕挨打,疼,真的很疼。
“有田,李有田,李大柱他咋了,不會是生病了吧,還是咋的,咋開始打擺子了呢?”
許迎夏有些擔心地問道。
李有田一副不耐煩又無所謂的表情,把煙屁股狠狠咂了兩口,然後在牆上摁滅,一捋袖子道,“我看他就是皮癢了,我給他止止癢就好了,病?有吃有喝的,有什麼病,那就是懶病!”
說完。
踩著破拖鞋就朝著李大柱走了過去。
“啪!”
一腳就踹在了屁股上。
疼痛感從股骨直穿腦門,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順手。
李有田就揪住了李大柱的頭發,一個嘴巴就扇在了臉上,然後嗬問道,“好了沒有?還打不打擺子了?他媽的!說話!”
疼痛和恐懼,似乎已經扼住了李大柱的靈魂,讓他難以吐露出半個字。
一看李大柱越發抖得厲害了,李有田火氣更大,這他媽的不是跟老子對著乾嗎?
啪啪啪!
又是幾個嘴巴子扇在了臉上,手都打疼了。
許迎夏急急忙忙走過來拉住李有田說道,“你瘋了,這麼打要是打死了咋辦?這門還開著呢,來來往往被人瞧見又怎麼嚼舌根?罵就行了,動什麼手?”
“你懂個屁!”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李有田還真是擔心被人看見,影響自己吃死鬼哥哥嫂嫂的福利。
順手一拽,就把李大柱扔在了地上,然後走去關門。
李大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呲牙咧嘴,耳朵都開始轟鳴了起來,鼻子裡全是濃烈的雞屎臭味。
“吧唧!”
李大柱拽起地上的一泡爛泥,精準地扔在了李大柱的腦袋上,還附贈上了肆意的嬉笑。
聽著刺耳的笑聲,李大柱艱難地抬頭。
猛地。
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個東西。
一個青白相間的香囊,而香囊裡,一縷青絲露了出來。
青絲綰君心,執手度流年?
耳邊。
猛地想起了一個聲音。
這
是
趙芋潔!
一個名字猛地蹦出在了腦海裡。
李大柱忽然清醒了過來。
想起來了。
全部都想起來了。
這玩意兒,是當初趙芋潔那夜救了自己落紅之後,在第二天送給自己的定情信物!
陣法!
對。
此時此刻,我李大柱可不是白泉村的傻子,我已經脫胎換骨,正在冥河邊破陣!
想到這裡。
李大柱背脊一陣發涼。
他這才明白這個陣法的可怕之處,難怪會讓何無忌提及色變,冷汗直流。
這個陣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它能複刻我腦海裡的一切,自然也沒放過我兜裡的東西。
沒想到吧,芋潔給我的定情信物,我可是隨身攜帶的!
彼時定情物,此刻救命恩!
李大柱撿起了香囊,用袖子擦乾淨,哪怕他知道這是幻境,但,這就是他想要表達的心意!
“媽的!你他媽的,在乾什麼?撿什麼東西,是不是撿老子的錢,艸!老子問你話呢!”
李有田對李大柱嗬問道,說著又想過來毆打李大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