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之下,這些女子赫然跟書生草棚中的女子有九成相似,當即便知其幻蠱的原形來自於哪裡了。
清風一陣徐來。
頓時送來清音陣陣。
曲,很是悠揚,似梵音一般,沁人心脾。
在一旁的蘭世蓉略帶得意地給李大柱解釋道,“此地乃奴奴的得意之作,請的天機閣最好的工匠打造,花了三個多億。”
“隻要舞妓按照樂譜在上麵跳動,便能夠以腳踩踏石柱,而每一根湖麵上的石柱對應著一個音階,當石柱站人下沉,就會觸發機關,響起美妙的音樂,這聲音偷風順水而來,比尋常的絲竹管弦更加動人。”
李大柱點點頭,論享受,自己是真沒有蘭世蓉這些人高明。
“啪啪啪!”
掌聲,帶著幾絲讚許和嘲諷的掌聲從亭台二樓傳來,隨後便是居高臨下又懶洋洋的語氣傳來,“師父,好久不見,你又漂亮了,還年輕了。”
“哼,奚夢書,為師不需要你來誇獎,識相的趕快從樓上滾下來磕頭賠罪,尚且能饒你一命。”
蘭世蓉衝著奚夢書冷聲凝眉,心底恨透了自己這個徒弟。
“師父,就憑你聲音大?語氣烈,還是你身後這一群叛徒?”奚夢書說著,緩步走到了欄杆處。
獨自憑欄,身著紅裳,風吹之下,古裝獵獵而起,一個軟身,便靠坐在了欄杆處,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拎著葫蘆,肆意妄為地喝了起來。
酒汁順著紅腮一路直下,那白頸紅唇,雪肌玉膚,似與酒有某種默契,染了一抹醉紅,得了最妙的媚色。
這女人,倒有些英氣!
李大柱看著奚夢書的臉,讓他想起了某些電影中的俠女,這側顏,柔媚是有,但更多的是冷冽俊朗。
紅衫隨風獵,很有江湖味。
妙的是臉龐是氣質,更妙的是一雙腿子,就搭在長凳上,白皙而修長,沒有丁點贅肉,曲線異常的優美。
李大柱確信,李家大院裡肯定能找出一雙這樣的腿,不止一雙,甚至比之更好。
但,恰如其分地搭配在一起,與此情此景相互融合,怕是難了。
跟李大柱欣賞女人不同。
站在蘭世蓉身後的幾人,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尷尬的,不久之前,才信誓旦旦地要追隨新主,現在卻投了舊主,臉上自然是掛不太住。
看見奚夢書在自己麵前如此囂張,蘭世蓉心裡一恨,直言道,“孽徒,少逞口舌之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噗!”
一口酒笑噴了出來,奚夢書扶著欄杆,半臥半躺,手裡掛著葫蘆笑聲連連道,“師父,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你身後那些人,根本不夠打的,先彆說大話,能活著走過來再說吧。”
也不多打嘴炮。
奚夢書話音一落,在湖麵上奏樂的舞妓紛紛退開。
旋即。
一人虛坐湖上,一琴一香,開始撫了起來。
“琴魔來了,捂住耳朵,不看不想不聽。”樵夫趕緊提醒眾人。
然而。
琴聲剛一響起,湖的那邊,一顆白子漂浮了起來,繼而一個黑袍男人踩在巨大的棋子之上,昂頭望天。
“棋魔也來了,看來,這次麻煩了,書魔和畫魔,應該也會來,咱們怎麼辦?”
耕夫聲音都在顫抖著。
相較於三位堂主以及漁樵耕讀七人,琴棋書畫四魔實力更遠勝於他們。
更為可怕的是,四人聯手,蘭世蓉和奚夢書都無力匹敵。
而今天,就現在,全都來了。
以筆蘸湖水,飄然若浮萍,書魔翩然而至。
立於亭台頂,潑墨畫山壁,畫魔也早早就來了。
“有點意思。”
李大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