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潘九亨開口,林師兄率先忍不了了,指著劃痕說道,“你懂什麼?你過來看,看看!這樹乾,已經破皮了,那隻是一片普普通通的花瓣。”
“詩如氣,花似刀,割在你動脈血管上,你就已經死了。”
林師兄憐憫地看著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覺得他真是可憐。
周圍的眾人紛紛讚賞林師兄的仁慈,饒恕了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一條命。
李大柱伸出了自己的食指。
眾人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要乾什麼。
隻見李大柱緩緩地將食指放在了樹皮上,然後輕輕一劃,一模一樣的劃痕就出來了。
攤手!
聳肩!
一臉的無奈!
一眾弟子直接破防了,紛紛開始作詩辱罵李大柱。
李大柱深深地歎氣道,“直接嘴臭吧,你們這樣,效果不太好,畢竟學曆低,聽不懂。”
更加破防了!
聽不懂!
這莫名其妙的小子竟然說他聽不懂!
千鈞力量打在了棉花上。
平生所學,竟然沒得到應有的效果!
“肅靜!”
忽然。
在涼亭中穩坐釣魚台的老頭放下了手裡的竹簡,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眾弟子連忙朝著老頭作揖行禮。
“你這豎子,竟然敢侮辱讀書人,當真是不可饒恕!”老頭直斥李大柱,胡子都吹起來了。
李大柱真是不解,對旁邊的潘九亨問道,“你們家貪了那麼多錢,就是為了養這一幫子莫名其妙的閒人來跟我作對?”
潘九亨還沒說完,老頭就走了過來,衝李大柱直言道,“你既如此,老朽便不能饒了你。”
“那你要乾啥?”李大柱還真擔心這老頭一頭栽這裡碰瓷自己。
“我要與你對詩!”
“嗯?”
李大柱一腦袋的問號。
“先生,使不得啊,你如此尊貴的身份,如此高雅的情操,怎可與這等三流之人對詩?”
“有辱斯文啊先生,你怎能與他交手?弟子我痛徹心扉!”
“不可,萬萬不可,這等下流胚子,看他一眼都惡心,還怎麼能讓他作詩?”
弟子們群情激奮,仿佛是李大柱砸了孔子像一般。
“不是我小學三年級文化水平,能對什麼狗屁詩?”李大柱笑了,真是被氣笑了。
一聽李大柱就這學曆,眾弟子更是嘲諷得起勁,有人笑得前仰後合,有人鼓掌反諷。
先生臉上閃過一絲的輕蔑和不屑,衝李大柱說道,“無論你學曆如何,今日不與我對詩,便不能離開。”
說著,頗為高傲地一負手道,“這樣吧,我也不欺負你,先給你來個一年級的,畢竟,你也隻能在這個學曆階段混了。”
“那你還挺照顧我。”李大柱笑道。
“聽著!”
“聽著呢,你說。”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這的確是小學一年級的詩。
但。
效果可不是小學一年級能承受的。
因為。
這詩一脫口,頓時,四處鳥叫聲起,各種鶯啼雀叫,好不熱鬨。
繼而又有風雨聲起。
伴隨著這風雨聲,霎時,落英繽紛,繁花漫天簌簌地從枝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