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騾子說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又道,“不對,這件事可以直接栽贓給那幾個叛逃出風雲寨的山匪,不就行了嗎?”
文副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咱們的計劃也是如此,把這封山匪的信交給都司看,就坐實有山匪流竄在寧遠鎮,之前他們一直搶劫陳鶴顏,再搶一次,連人帶錢地再搶一次,也符合邏輯,可是!”
“可是什麼?”王騾子不明白,這不穩穩地把鍋甩在叛逃的山匪身上了嗎?
文副冷笑一聲,“如果有一天,這幾個山匪被武副或者其它鎮縣官府抓了,這件事就得破案!你,我,咱們冒充山匪,搶劫陳鶴顏以及劫走女乞丐的事情,就得露餡!”
“能抓住叛逃的山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聽到文副這話,王騾子都快暈了,剛才你不是已經不小心謹慎了嗎,怎麼這會兒又小心謹慎上了?
“所以,給風雲寨寫信,讓他們兩天之後下山,集結人馬,洗劫陳府。”
文副說出了自己的毒計。
“沒懂!完全沒懂!”王騾子都快被繞暈了,“不是咱們偽裝成叛逃的山匪去洗劫陳府嗎?怎麼又讓他們動手?”
“蠢貨,咱們趕在準時動手,讓他們先埋伏起來,等我們信號再動手,屆時,兩撥人馬,一樣的穿著,先後手,誰分得清楚是誰?到時候,在武副和都司看來,擄走女乞丐,洗劫陳府的,就是風雲寨的山匪。”
文副解釋說道。
王騾子這下懂了,“先下手為強,然後栽贓給後下手的風雲寨,那都司責怪起來怎麼辦?找風雲寨要人怎麼辦?”
文副把風雲寨給的信往桌子上一拍說道,“他們內部出了叛匪,自然要下山來剿匪,我們怎麼知道他們還有什麼眼線,什麼渠道消息,下來了就奔著陳府去了,然後搶錢劫色,一切合情合理。”
“人家風雲寨清理門戶,都司不好說什麼吧,至於說都司去要人,更是無稽之談,錢和女人上了風雲寨,能要得回來?更何況,都司還指著風雲寨搶劫,他自己分成呢!”
“最重要的是,咱們,你我,是都司聯係風雲寨的唯一途徑,咱們連著兩頭,怎麼對咱們有利,咱們就怎麼說!”
為了王鳳儀,文副這次是決定要冒險,並且要對風雲寨和都司進行兩頭玩弄了。
王騾子直言道,“聽不明白,但是我覺得很高明!”
“牙行,兩頭吃,懂了嗎?”
“早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我寫信,你馬上差吳三去送信,叮囑他早去早回。”
“是!”
吳三背著包袱,從王騾子府邸出來,剛打算去城外繞一圈,就被捕頭給截住了。
“哪去?”捕頭對吳三問道。
吳三知道捕頭是飛鷹衛徐晉光的人,嬉皮笑臉道,“我這不城外繞一圈,免得惹人懷疑嘛!”
“懷疑個屁,盯你的都是我的人,東西拿來,自己山邊村子去住幾天,用你時候,我會派人去找你,到時候你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