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當然能，上次我便說過。”二掌櫃心裡咚咚地跳著，臉上艱難地維持著正常的麵容。
李大柱又問道，“那現在來說，我算是熟客了？”
“您在這兒花了這麼多銀子，再不算熟客，就是我不會做生意了。”二掌櫃滿臉堆笑。
李大柱摸著裝珠子的錦盒，再問道，“什麼都收？”
“什麼都收。”二掌櫃再次確認道。
話音一落，李大柱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問道，“這個收嗎？”
看到李大柱手裡的東西，二掌櫃的心差點沒跳出嗓子眼，眼前的玩意兒赫然便是火石！
鎮定了一下心神，二掌櫃朝著門口瞧了瞧，然後對李大柱問道，“收，而且是整個平遼城最高價。”
糟糕！
聽到二掌櫃這麼說，楊德才心中暗叫不妙，二掌櫃急了。
果然。
隻聽李大柱說道，“你不是中介嗎？你能確定最高價？還是說，你們牙行也收這玩意兒？”
二掌櫃心裡“咯噔”一聲，麵不改色道，“客官，貨越上檔次，自然價格就越高。”
為了不讓李大柱繼續追問，二掌櫃連忙詢問道，“您有多少？”
李大柱笑笑道，“多，你能全要？”
“我這兒不收貨，但是有客官可以全要了。”二掌櫃發現了李大柱話裡的陷阱，連忙說道。
頓了一會，李大柱端起了茶杯，然後又放下，又端了起來，又放下，這才說道，“我賣貨，但是，我想見見買貨的人，錢多錢少無所謂。”
剛才這一係列的操作，李大柱隻是想觀察一下二掌櫃的表情，他很確定，這個人對這批貨很感興趣，甚至有些急不可耐了。
二掌櫃連忙擺手道，“沒這個規矩啊，不行，這會壞了牙行規矩。”
李大柱笑了笑，起身道，“你們考慮一下，我給你們雙倍傭金，我住清水街，大柳樹對麵那一戶，想好了來找我。”
說完，抬腳就往外走。
他這剛一走，二掌櫃連忙派機靈的夥計跟了上去，守店麵都不守了，直接就往後院去，到了後院就見到了楊德才和陶知源。
“是他，上次來買海明珠的就是他，而且他也住在清水街，必是跟徐晉光一夥的。”
二掌櫃連忙說道。
楊德才剛才看清楚了，也聽清楚了，連忙對二掌櫃問道，“派人跟上了嗎？”
“嗯，唯一能派的人都已經派出去了，車三是伶俐人，應該沒問題。”二掌櫃連忙回答。
“他們究竟想乾什麼？殺了我們的人，然後劫了朝廷的貨，然後來賣？”陶知源發出了疑問。
楊德才緩緩搖頭道，“要是為了錢財，那還好，可是，既隻是為了錢財，為何要見買主？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說完，他對二掌櫃吩咐道，“下次再來，你不要著急，切勿露心裡所想，跟他虛與委蛇，探一探他真實想法，但也不要讓他脫鉤了，實在不行，我就來扮演這個買家，看看他究竟想要如何。”
二掌櫃連連點頭，他還記得楊德才吩咐他的事情，連忙說道，“東家，我先去複寫材料信箋，等車三回來就讓他送去京城，然後我親自去發銀子，牙行的話咱們先關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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