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跟他聊的怎麼樣?有什麼收獲嗎?”
謝宇興致很高。
我如實說道,“聊了一些交流會的規則,看來,這裡麵充滿了危險。”
“嗯,輸了可能會死是吧?”
謝宇表情淡然。
我聽到這話卻心裡一個“咯噔!”,“你早就知道?”
“是啊,潘總和我說過,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謝宇的神情微變。
我知道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於是坐下來準備傾聽,“休息休息吧!”
“白七,你和我不一樣。”
謝宇半躺著歎了口氣。
我接下話茬,“說出你的故事。”
“我呀!本來有個美滿的家庭,其實我本就不是宜城人,機緣巧合來打工的,會那麼一點千術,跟普通人比起來算是個高手,可要跟白七你相提並論,那就開玩笑了。”
謝宇緩緩訴說。
我沒有打斷他。
隻是默默傾聽。
謝宇又說道,“要不是我老婆,我不會走上老千這條路,你知道嗎?我以前是個工程師。”
“工程師?哪方麵的?”我問道。
“土木工程,國企裡麵有編製的,工資不低,萬把塊錢,養家是綽綽有餘了,可是誰能想到,我老婆染上了賭癮。”
謝宇掏出香煙。
連續幾口下去,一根很快見底。
他的煙盒裡似乎香煙不多。
我看他手忙腳亂四處搜尋。
把口袋裡的硬盒遞了過去。
謝宇接過點燃香煙猛吸一口,“白七,謝謝!”
“客氣了。”
我知道他的故事才剛剛開頭。
謝宇呼出一口煙霧說道,“我老婆先是把存款輸了,背著我借了高利貸,網貸,信用貸,後來填不上窟窿,連房子車子都抵押了,白七,你知道嗎?每個月光是貸款利息都要還8萬,這是多麼嚇人的一件事。”
“唉!”
我歎息一聲。
對於貸款我還是有點涉獵的。
尤其是網貸和信用貸。
有些高的利息能到年化二三十。
不誇張的說。
如果不一次性把全部的本金還掉。
那麼永遠都在還利息。
彆看謝宇說的每個月還8萬。
我敢說其中7萬5都是純利息。
謝宇臉色泛起了慘白,“那時候,問父母,問親戚,所有的朋友,同事都借了錢,原本想著先把利息高的貸款還掉,誰知道我老婆轉身又全部輸光,白七,你能體會那種日子嗎?”
“我。。。我能。”
我欲言又止。
謝宇搖了搖頭,“不,你不能,被所有認識的人催債不夠,還有那些催債公司,一天幾百個電話,上門潑油漆,扔死貓死狗,很快,我在單位就待不下去,隻能辭職了。”
“那你是怎麼到潘總那邊的?”
我順口一問。
謝宇擦掉眼角的淚水,“其中有一筆貸款就是問潘總借的,他把我和我老婆抓了起來,拿著刀要把我們的手指全切掉,那天我記的很清楚,他正在玩牌,於是我就說我也會,他就給了我一個機會。”
“然後你就在他麵前露了一手,他就免了你的債務?”
我試探性的猜測道。
謝宇苦笑著說,“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潘總動用關係把所有的催債暫時凍結了,跟我說隻要能贏賭術交流會,他會幫我把所有的債務清空,所以,白七,這次的比賽對我很重要。”
我看著他的眼睛啞口無言。
無論什麼比賽。
冠軍隻有一個。
可我也有不得不贏的理由。
難道因為他悲慘的經曆。
我要把勝利拱手相讓嗎?
又或者。
要無私的幫助他贏得冠軍?
我話鋒一轉,“那你老婆現在人呢?”
“她。。。她被潘總安排在場子裡當荷官。”
謝宇歎了口氣回答。
我驚訝的問道,“還在碰賭?”
“不過潘總派了人看著,不允許她下場玩。”
謝宇的說法讓我無法信服。
讓一個爛賭婆每天看著賭場不動心?
可能嗎?
就像把一條魚放到貓的嘴邊。
有可能不去偷吃嗎?
我沒有把話說全。
因為。
潘鵬的伎倆非常明顯。
就是完全控製住謝宇替他賣命。
我相信對於這一點。
謝宇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