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根本就不知道是誰非殺他不可。
來到北疆的這些年,結下的仇怨雖然不少,可都是彆人惹上門來,不得不應對。
泰家?
應該不是,經過天雲秘境,泰山行的地位可謂穩如泰山,憑與他的交情,還不至於對他下死手。
狂刀無極、餘嚎、古怪和尚?
都把他們送去西天了,難不成還死而複生,無稽之談。
東華閣?
可能性很小,既達成了出手三次的約定,以肥胖老人強者的一言一行,如果要動手,初見之時,就無法幸免。
四獸宗丹閣之主石忘川?
概率極低,自風祖給他背書後,自己的身份就確鑿無疑,身為四獸宗的核心真傳,石忘川還不至於冒天下之大不韙,毒殺同門。
那麼,究竟是誰?
特彆是擁有了拒神靈衣,自己的氣息就幾乎沒有泄露出去。
他的思維不停在腦海中高速運轉,一個接一個地否定
突然,當他想到剛入四獸城的那一縷驚悸之感,又聯想到風祖和四獸宗的聶副宗主時,猛地一道閃電在心裡劃過,處於極速逃逸中的王路,渾身劇震下,驀地停了下來。
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也知道了,他的真麵目早就被一些人識破。
隻是,一直他都自以為是,自作聰明,而當下的局麵,就是,作繭自縛,作法自斃。
唉!
自從有了《深匿》這門神奇的功法和拒神靈衣,他才敢以不同的麵目遊走修仙界,這讓他自信滿滿,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它們,禍從天降,招致大禍而不得知。
真乃,禍之福所依,福之禍所伏,收之東隅,失之桑榆。
來人是你們,而不是你!
來吧,當初有銀七前輩拚死保護,而今,我王路卻也再非吳下阿蒙,如果真的被你們追上,就算死,也會令你們不好受。
一陣平原風吹來,夾雜著草原獨有的氣味。
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瘋長野草,他已連續遁去二十萬裡,身後的兩人也越來越近。
離出海宗的出海口還有四萬裡左右,他的法力和力量不足四成。
掏出萬年靈乳,大大喝下一口,頓時,身體又一次恢複至七成。
不停高強度的奔掠,令他身心疲憊,若非萬年靈乳,拖著受傷的身軀,他早就堅持不住。
強大敵手已然探明,他反而踏實平靜下來。
“走!”
王路再次爆發出強大的信心,似一道雷霆,“刷”地在原地消失。
時間一息一息地流走,一千裡、五百裡、三百裡、一百裡、五十裡、三十裡,一座大城遠遠在望。
王路單臂一振,身後之人離他一萬裡之外。
他立即幻化出馬軍的模樣,一枚令牌被他扣在手上。
放緩身形,來到城門。
他向城門前的兩名金丹後期巔峰修士出示令牌,就要入城。
“站住!”
一個修士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