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和他們同代的熊燦之走了,讓王路深感痛楚。
隨著他的身隕,夢幻宗損失之大,難以想象,今後再無人可為宗門避難躲災。
宗主及宗門都錯了,他們以為熊燦之數十上百年的難得露麵是在修煉,其實他是不願有人看出他身上的殘缺,如果被人發現端倪,在有心人的窺探下,大概率會把他身後的徐葵給揪出來。
人心無常,事關妙念宗,極有可能走漏消息,到那時,不僅徐葵死無葬身之地,連夢幻宗都會跟著殃及。
他在保護徐葵。
此點,相信徐師兄是心知肚明的。
還有一種可能,在離去之前,他有很大可能去找了熊燦之,隻是對方身為夢幻宗之人,不願離去,這才作罷。
唉。
一因一果,一環扣一環,熊燦之以壽數幫他逆天,他就用逆天的靈丹妙藥去反哺。
既為他贏得了寶貴的壽數,也為自己贏得了時間。
老實說來,徐葵得到的更多。
懷抱著睡得甜蜜的熊歆圓,王路柔情一笑,沒想以熊燦之的怪模怪樣,會生出如此迷人可人的小囡囡。
想必她的娘親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
小圓圓明顯身具靈根,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輕微的靈力。
早晚宗門都會知曉熊燦之離世的消息,正好帶她去測試一下靈根屬性,也好為她尋個合適的師父,順便再去看看宗主。
王路方向一轉,朝夢幻殿電射而去。
盞茶功夫,入得殿中。
劉安並不在,一名清俊的道童見到王路,雙眼驀地放光,驚呼道:“拜見老祖。”
“哦?”
王路差點沒有反應過來,嗬嗬,什麼時候自己成老祖了。
真是時間不等人啊。
“嗯,你傳訊給宗主,就說符堂弟子王路有事稟告。”
“老祖稍等,弟子這就前去。”
道童像是見到心中的大英雄,飛快朝後堂奔去。
王路隨意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他並沒有把圓圓以法力淩空,反而早就收起了身上所有的法力和力道波動,以免傷到她。
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劉安和陳棟並肩而至。
王路立即站了起來。
劉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兩人麵帶悲色,顯然知道了熊燦之的離去。
凡宗門核心弟子,都留有命牌,隨著他命牌的碎裂,從此天人永隔。
劉安開口道:“沒想燦之先我一步走開,實在叫人唏噓。其實一年前,我就該有警覺,他送來了一枚有關宗門接下來近一百年的推測。其中談到,我夢幻宗百年內僅有著不足以傷筋動骨的小風波,叫我們不必擔憂,順其自然就可化險為夷。原來,他早就預定好了後事,為了宗門,貢獻出了最後的餘熱,可謂鞠躬儘瘁。”
“是的,近千年來,為了宗門燦之做了很多重要的貢獻,特彆當黃焰凝結元嬰,原本我和老劉的意思是把宗主大位和七星斜月大陣交給他,燦之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沉默死諫,我們這才收回主意。還有和天藥宗的纏鬥,在他的一力主持下,我們大獲全勝。他的突然歸去,如斷我一臂,夢幻宗從此殘缺不全。”
陳棟沉痛說道。
王路清楚熊燦之對夢幻宗的作用,就像世俗皇朝隱匿在皇帝身後為他出謀劃策運籌帷幄的軍師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