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晃三年。
幾乎每隔一年且在雪瞳反複不間斷的映照下,王路才將一種符符引的製作給悟透並掌握。
由此可見,這三種符的繪製是如何地難。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了個好的開端。
隻不過這一切對王路來說,他不僅不知道過去了三年,更不知道哪怕他極限的用出了雪瞳,卻沒想到連第一步符引的調製都那麼不容易。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金木水火土陰陽,它們相生相克,七道看似普通的融合,實際上每一種靈材都有它獨特的一麵,絕不是以法力和神識將它們揉撚於一起那麼簡單。
這樣做隻會讓它們彼此生出莫大的排斥,最後弄出來的符引不僅全然無用,甚至在它們相融的過程中,由於抵觸和斥力過大,完全有如驚雷爆炸般的可能。
以他當下的修為,自然不會受到傷害,可靈材難尋,還會把時間白白耗去。
並且,三種符非一百兩百之數,而是四百之多,想要將它們完美無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於一體,如果沒有雪瞳抽絲剝繭般的反複回溯與透見,除非他越過化神期,把神識凝練到纖細如發的“觸境”,才能將它們一一吃透。
於此,王路渾然不覺,可他卻執守著一縷急如星火的緊迫之念和對符道的沉毅執著,如饑似渴、孜孜不倦的破解著符篆之道與符篆之藝。
同時,三年一過,他的法力折去了六成,神識耗損了一半,身體有了較大的虧空。
如果放在萬草居之行前,後果不堪設想,以他此時入魔般的瘋狂,單是對符引融合的領悟就會將他的身體直接抽乾,哪怕有天地精粹的萃乳也都入不敷出,無濟於事。
對於身體的負重,這些隻是表麵的損傷,深層次的神魂以及對符道的剖析和理解則完全不堪重負,會徹底讓他陷入到一種“鏡花水月”般無儘虛妄的探索中,直到油儘燈枯,坐化而去,又一無所覺。
這才是最可怕的。
重要一步的符引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重中之重的繪符。
“來吧。”
王路不自覺的低喝。
“咻咻咻咻咻……”
隻見十來個小點、數百根細線、成千上萬各式各樣的線條弧線來回穿梭、交叉、相融,一層又一層,層層疊疊,鋪天蓋地……
“轟隆!”
驟然把他的雙眼堆滿。
“喝。”
王路一聲震吼,雙眼倏地合上,把一切的景象全都一分不差的呈現於心……
一年後,法力即將枯竭,神識萎靡,肉身灰白。
整個人如同風中殘燭的老人,稍有不慎,就會被雨打風吹去。
不過,他的靈覺卻異常清醒,小元嬰也不再修煉,雙眼炯炯有神的雙手合十。
時間一息息地走,三個月很快過去。
驀地,小元嬰小手一動,“砰”,一滴萃乳騰空而起,王路大嘴一開,將其吞入腹中。
“轟隆!”
一股精純的靈力狂潮刹那間轉化為滾滾法力,王路的精氣神,恢複如初。
小元嬰也是小口一吸,將一抹濃鬱得化不開的法力精華吞掉。
王路下意識的身體一震,雙眼射出一股子如精鋼般的堅韌,再次沉浸至符篆的汪洋大海。
“嘩……”
再次吞下了兩滴萃乳,一轉四年。
八年過去,王路神魂歸位,悠然轉醒。
舒展了一番身體,他又凝思了數十息,如今大功告成,三種符的一切儘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