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吱聲,郭族長就當是她是無話可說了,指揮著兩個族裡的人就要上前拉著她走,免得繼續在這丟人現眼。
藺氏在被人鉗製住的時候回過神來,嘴裡嘀嘀咕咕,隱隱有些瘋癲的樣子。
“不是她?不是她!那是誰?”
見她那副深受打擊,疑惑不解的樣子,看著真是可憐又可恨。
一聲悶哼,是地上的石升醒了,他腦海裡斷斷續續的,是有些片段閃過的。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坐起身,在想站起來的時候,他的腿卻沒有了力氣,支撐不住,他又倒下了。
他這邊的動靜自然是有人注意到了。
人群裡有人喊了一句,“石老頭兒醒了!”
見過他做的醃臢事,他已是配不上老秀才這個稱呼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石升,就連被架著的藺氏也轉頭看了過去,然後她的眼睛裡有了神采,不過,裡麵承載的全是恨,是怨懟。
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左右架著她的人,踉踉蹌蹌的跑到石升跟前,對他拳打腳踢,左右開弓。
嘴裡還振振有詞,“都是你!都是你個老東西!你害我!你毀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在藺氏猛烈的攻勢下,石升他嘗試了幾遍都站不起來,他也沒辦法坐起來,隻能蜷縮著抱頭躲避。
他的聲音從手臂中悶悶的傳出來,“你個潑婦!我好好的在家中,如何害你?!”
慢慢的就隻剩下石升的哀嚎聲。
蕭家人都冷眼看著這一場狗咬狗的戲碼。
這石升和藺氏兩個人最喜歡對在背後對彆人評頭論足,指指點點,喜歡到處造謠,隻要是他們看的不順眼的,都被他們言語辱罵,惡意中傷過,不知毀了多少人,還曾害的幾位性子烈的姑娘家羞憤之下跳了河,年紀輕輕就消香玉損。
而那幾位姑娘的人家,要不就是家裡不受寵,不在乎,名聲臭了巴不得離得遠遠的,要不就是怕了這兩人的嘴,怕連累家裡其他人,不敢找上門,隻能自認倒黴。
如今,竟還造謠到他們蕭家了,他們蕭家可不會息事寧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斬草除根!這兩人不是管不住嘴嗎?!那就讓他們也嘗嘗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
於是,施玉瓊上前,對郭族長道,“郭族長,您要如何處置藺氏和石升?”
“他們不知廉恥的做了那種事,按族規自然是要浸豬籠,沉塘的。”
聽到這話,藺氏也不打石升了,撲通一聲跪在了郭族長麵前。
“族長,您就饒了我吧,您就看在我為郭大偉多多開枝散葉,儘心儘力的份上,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以後一定會安分守己的過日子的,一定會的。”
藺氏拽著郭族長的衣角,聲淚俱下,完全沒了剛才那囂張攀咬的氣焰。
她見求了半天,郭族長也不搭理她,她沒了主意,她看向了旁邊的施玉瓊,把她當成了救命稻草一樣,忽的朝她磕起了頭。
“妹子,蕭家妹子,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亂說話,怪我管不住嘴,我滿嘴噴糞,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藺氏語無倫次的求著施玉瓊。
施玉瓊心裡冷哼,現在生死關頭了,倒是知道自己錯了,胡亂造謠彆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呢。
她心裡這麼想的,倒是嘴上卻是跟郭族長說,“郭族長,這浸豬籠畢竟是私刑,不可取啊。”
郭族長知道蕭炎是京中的大官,這蕭炎的妻也是名門貴族出身,對於律令,比他們這些泥腿子是要更加了解的。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啊?”郭族長思索了一番,決定詢問一下她的意見。
“依我看,若不然就把他們倆交與官府定奪吧。”施玉瓊又多說了一句,“刁奸者,不論有夫無夫,俱杖八十。”
這句話算是說給藺氏聽的,藺氏一聽,交於官府隻是杖刑,若是再花些銀兩,買通衙役,八十杖頂多受些皮肉之苦,至少性命還在啊!
於是,她立馬對郭族長說,“族長,老婆子願意隨您去官府。”
見郭族長點頭同意,她喜極而泣。
她又朝施玉瓊磕了個頭,“多謝蕭家妹子替我求情,救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