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子裡。”
“池子？我還沒放水啊？”
“我朋友開著車來的，車上有水箱。”
“車？我沒聽到動靜啊。”
“你睡得太死了！”
秦援朝眉頭皺了起來。
他警覺性很好，魚撲騰水花的聲音他都聽到了，車子的聲音怎麼可能聽不到。
“行了，快點進去吧，穿這麼少，小心感冒。”
“四哥……我真的沒聽到車聲。”
“沒事，你可能今天太累了。”
“四哥，下次他們再來，你叫醒我，我能幫忙乾活。”
“叫你乾啥？人家帶著人來的，都沒用我動手！他們讓我幫忙賣魚，有求於我，不會讓我乾活的。”
秦守拍了拍秦援朝的肩膀，然後就進屋了。
秦援朝跟著進來，把房門插上了。
“四哥，要不我今晚上不睡了，我去院子裡守著吧？”
“用不著，踏踏實實睡覺。”
“可要是有人來偷魚呢？”
“魚剛放進去，誰來偷啊？”
“你安心睡覺，明天起來守著。”
秦守把秦援朝勸了回去，他也邁步上樓了。
三樓的房間是他的，被褥也都弄好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現在還沒燒鍋爐，屋裡有點冷。
“明天找個人來，一個月給二十塊，管吃管住，還能暖暖和和地過個冬……這也算是美差了。”
“可找誰呢……”
秦守剛到三樓，就聽到了腳步聲和秦援朝的聲音。
“四哥，你等下，有東西給你。”
秦守轉身看向了樓梯口，秦援朝從樓下跑了上來，塞給他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天剛剛黑的時候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紡織廠的，一個是物資局的，說讓我把這個東西轉交給你。”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嗯，四哥你也早點睡。”
秦援朝轉身下了樓，秦守推門進了屋。
他打開了屋裡的電燈，他這個房間很大，原本應該是兩間屋，中間的隔斷被打掉了一大半。
左邊是臥室和衛生間，放了床和衣櫃，還有一個化妝台，右邊是一個書房。
正對著床的地方有一張大大的實木辦公桌，還有一把官帽椅。
後麵靠牆的地方是四個書架。
秦守去把窗簾拉上，然後就走到了辦公桌那坐下，把牛皮紙袋給打開了。
裡麵有三張紙。
兩張寫著物資局需要的魚類名稱，采購數量和采購價格。
海魚一張，淡水魚一張。
最後一張是市物質局給秦守開的證明，證明他的魚是賣給市物資局的。
“章程一辦事比老白靠譜多了。”
“有了這個東西，我就不怕被人查了。”
“我這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秦守把這張證明小心翼翼的疊好收了起來，接著拿起另外兩張看了一下。
海魚的價格和他們在電話裡談的一樣，秦守關心的是數量。
要是量小了，就不值得他這麼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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