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老有事你就直說，不用這麼客氣。”
“我……的事情到現在還沒平反，但我的關係還在你們縣城的高中裡，要是可能的話，能不能幫我辦退休？”
“退休？”
“我朋友今天來找我了，他說我的事情想平反很難，我現在就是燙手山芋，沒人願意管我的事。”
“他說我現在在盛京，用看病當借口，能待多久？過了年說不定有人就會查我，讓我回去繼續接受改造……他讓我想想辦法，直接以那所高中教職工的身份退休，辦一個病退，即便是有人查過去，也找不到我了。”
“小秦……走後門這種事，我是最為不齒的，可我年紀大了，我不想再被關牛棚，再被五花大綁地拖去遊街了。”
“你花多少錢……從我工資裡扣。”
壽文彬說著說著眼裡就有了淚花。
他大半生的精力，都放到了教育事業上，受到迫害後，他也沒放棄過……
他滿懷希望地等著壞人被打倒的那一天，等著有人把清白還給他。
可壞人被打倒了，他的清白卻沒有等來……
這段時間他也寫過信，找過老友，他們陸陸續續地都回到了之前的工作崗位上。
他們的事情也有了一個公平公正的說法，可唯獨他沒有等到……
而且今天來找他的那個朋友，還說了一些讓他提心吊膽的話。
於是乎不屑走後門的人，開口求起了秦守。
“壽老，你求我幫你辦病退，咋就不想著讓我找人幫你平反？兩件事都是要走後門找關係，有什麼區彆嗎？”
壽文彬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沒……沒區彆。”
“那你是想讓我幫你把病退，還是讓我幫你……把清白找回來！”
“清白！我沒有罪！”
“我想乾乾淨淨地走！”
秦守點了點頭。
“那就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彆往心裡擱，等我從老家回來，過了年就找人幫你辦！”
“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你的事肯定是壞人從中作梗。”
“那個今天來勸你的朋友……以後就彆見了，大過年的來找你說那些有的沒的，不是什麼好人！”
“有德不是那種人……他是關心我。”
“壽老先生，他要是真的關心你，早就去幫你四處奔走了，而不是來出這種餿主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
“我和他是摯友……我被下放之後，他還給我郵過東西和錢，他不可能害我。”
壽文彬態度很是堅決，秦守聳了聳肩。
“我沒說他害你，我是說他這個時候不應該來找你說那些，病退不是那麼容易辦的，既然能辦病退，為什麼不想辦法把事情查清楚？”
“他說……現在正在撥亂反正，清理冤假錯案，我的案子比較特殊……雖然沒人敢管，但也沒人會為難我，讓我抓住機會，找找關係，辦一下……”
秦守輕輕一笑，沒有再和他辯論什麼。
“等我從老家回來吧，到時候我找人幫你。”
“麻煩你了。”
壽文彬起身衝著秦守鞠了一躬。
“教我姐姐和妹妹的時候，用心一些，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你不幫我，我也會認真教……”
秦守沒和他再說下去，轉頭看向了秦春。
“大姐，我這幾天不在，你們彆出門……要是想出去逛逛，帶著林殊和鐵蛋。”
“鐵蛋和林龍那有錢，你要是需要錢，找他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