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清剛剛抬著銅盆出去,曉月和其他侍女後腳就進來幫她梳妝。
今天又要見那些給上官家賣命的臣子們,沈嘉凝再次裝扮得十分隆重,被侍女攙扶著出了昭陽宮。
走到外麵,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已經被關在昭陽宮那麼多天了,上次來的時候,花園中許多花兒要麼才冒骨朵,要麼開得正旺。
然而現在那些嬌豔百花都凋謝了,有的花瓣乾枯後依舊粘在花柄上,隨著春風在陽光下輕輕搖擺。
昭陽宮距離馴獸場有一段距離,宮人們在門口準備了一頂軟轎子。
沈嘉凝坐上去後,宮人抬著她搖搖晃晃地往一個方向走。
一邊走她一邊四處張望,觀看著周圍的景致。
走到花園中時,她忽然聽到從側邊傳來一陣女子的說話聲。
扭頭看過去,但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帶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婦女往她這邊走來。
沈嘉凝稍微打量了一下。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上官滔的妻子和上官熙上官炁兩兄弟的正妻。
三個女子走了過來,看沈嘉凝的眼神帶著一些不屑。
其中一個藍衣女子緊緊捏著手中帕子,滿臉恨意地盯著沈嘉凝。
沈嘉凝想起昨夜之時,猜想那藍衣女子應當是上官炁的妻子劉玲。
上官炁一夜未歸,宿在昭陽宮的事情,定然已經讓她知曉了。
看她那一雙毒辣的眼睛,沈嘉凝知道她今後定然會找自己的麻煩。
今後一定要小心一些。
正想著,三名婦女追上前來行禮。
沈嘉凝親和笑道“夫人少夫人不用多禮。我身子有些不便,就不回禮了。”
上官夫人打量了沈嘉凝肚子一眼,笑道“前幾日聽說公主再過兩月左右就要臨盆,一直想要帶著兩個兒媳去看望公主的,但上將軍說為了公主的安危,不讓我們去探望,還請公主莫要怪罪。”
沈嘉凝淡淡笑一笑“夫人一家都是我的恩人,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
穿藍衣的上官炁妻子劉玲皮笑肉不笑道“看來公主的確安危要緊。自從公主回了王宮,我夫君日日親自去確認公主的昭陽宮確認公主是否安全。昨夜還在昭陽宮待了一宿,今早才回來。”
沈嘉凝對著她那滿是怨懟的眼睛,隻裝作聽不懂,還裝模作樣地再次感謝。
後又接了一句“現在王宮處處有上官家的人馬守著,就連夫人和少夫人都親自住進來幫我沈家看守各宮各殿,我父王母後在天之靈看見,定然是十分開心得。”
劉玲滿眼不屑“公主這是在怪我們住進了王宮?”
她嗤笑一聲“公主可彆忘了,沈家已經沒了,若非我們上官家,你以為誰會承認你是公主?彆在我們麵前擺架子,這王宮已經是我們上官家的了,我們搬進來理所應當。”
身邊眾人聞言紛紛蹙眉,上官夫人慌忙斥了劉玲一聲“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劉玲憤憤道“娘,我說的有什麼錯嗎?你們不是說一個亡國公主而已,現在需要依附於咱們上官家……”
話未說完,劉玲被嫂子捂住嘴往一邊拉走,上官夫人趕忙過來給沈嘉凝賠不是。
沈嘉凝裝出期期艾艾的模樣,與上官夫人“袒露心聲”。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到了馴獸場。
彼時場子周圍已經坐了十幾個官員,上官滔父子也在其中。
沈嘉凝的視線在在場之人身上掃了一圈,看到高子清戴著人皮麵具站在某處,正悄悄抬頭往她的這邊張望。
兩人視線交叉而過。
侍女來扶著沈嘉凝坐上了專門的位置。
今天是司馬蕭表忠心的日子,他派了兩個使者與上官熙一起送來了野熊。
現下野熊就被關在場子外的大鐵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