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筠立馬忙碌開了。
除了年底的采購,入冬的添置,人員安置,年終的賬本外,還得拾掇著院子,把事兒都做完給秦氏交差。
好在後宅兩個姨娘如今都安生下來。
秋菱不再理會程雲朔和邢代容,邢代容每日扒著程雲朔跟他碎碎念討東西,後宅倒是風平浪靜得很。
她有足夠時間把侯府的雜事一一安置,在給程雲朔辦一場熱熱鬨鬨的升官宴會後,順便抽出空來處理自己店鋪的事兒。
“少夫人,芷染姐姐說近來好多人來問炭火的事,咱還不開始賣嗎?”夏妹給她傳著雜貨鋪那邊的消息。
“暫時不急,等臘月再開始。”
炭火己經開始用上了,現在是二兩銀子一車。
臘月後,炭火的價格就飆升到了西五兩銀子一車了。
“是。”
陸令筠的屋子啪啪響著炭火聲。
如今侯府也開始了全麵供暖,她作為府裡的主母,用炭量是最足的,足足三盆無煙炭,把屋子熏得暖洋洋。
陸令筠難得過這麼舒服的冬天,還是在豪門大戶裡過日子舒坦。
夏妹退出去後,春禾又進屋,“少夫人,您娘家那邊來信了。”
“怎麼了?”
“您母親說想來您這兒看看。”
柳氏要來?
上一回柳氏病了,陸令筠回去看了一眼,倒也沒多大的事兒,純粹就是寒暄拉扯,跟她聯絡一下感情。
這還沒到一個月,她又要過來,看來那柳氏還是憋著什麼悶屁,在這兒想跟她混個麵熟再說。
“行呀,母親若是願意來,我便派車去接。”
“是。”
當天下午,柳氏便帶著兩個姨娘還有幾個表妹坐著馬車到了寧陽侯府。
一進到陸令筠的屋子,一眾人的眼睛都亮了。
率先感受到的是屋裡的溫度,如今還沒落雪,一些門戶小點的官員家裡都用不上炭火。
就算是陸家,也隻有柳氏和陸父房裡供著一盆炭火,小妾和府上那些庶出子女通通沒有。
陸令筠的屋裡就有三盆足足的炭,還是無煙炭!
“筠姐姐這邊好暖和。”
一個柳氏那邊的侄女開口。
陸令筠識得她,她叫柳清萍,她娘還是當初給過她添妝的舅母。
“清萍也來了。”
“筠姐姐,你現在真是不一般啊!”柳清萍一臉笑意的迎到陸令筠麵前,上上下下的看著她,看到穿金戴銀,衣裳都繡著金線的陸令筠,一會兒摸摸她的襖子,一會兒摸摸她的金墜子,“你這都很貴吧!”
柳清萍的老爹隻是個七品的翰林檢討,就是翰林院裡最底層打雜校正的。
這種文官本來就沒實權,還是最底層的做文字校正的,家裡哪裡有什麼錢。
那柳清萍穿著的也就是絲綿初冬長袍,隻有身上夾襖兩片對襟是絲綢的,全身最貴的就是頭上一支鍍金的簪子,這穿戴還比不上陸令筠府上的秋姨娘。
“清萍,你姐姐如今是侯府夫人,那當然是不一樣的。”柳氏笑吟吟的開口,她滿眼精光的看著陸令筠,眼底有驚豔羨慕奉承,還有藏得很好的嫉妒和不甘。
本來陸令筠這穿的戴的都該是她親女兒的,這富貴的侯府日子是陸含宜該過的。
怎叫陸令筠過上了!
她那昏了頭的女兒執意要嫁給姓李的窮小子,她是沒看到李聞洵有什麼翻身潛質,倒是看到她在李家過得一天不如一天。
她來,就是為了陸含宜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