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之後,杜若不由臉一垮,“師娘,我就說了,女人就是麻煩,跟她們打交道真難。”
陸令筠“”
杜若放下筷子,一臉不悅,“還不如住哥哥家,哪裡有這些亂糟糟的事,我在都尉府也從沒碰到過這些。”
她一口一個,皆是嫌棄。
陸令筠眸光微抬,開口道,“那我問你,你為何要首接叫人家姨娘呢?”
“我以為她是我師父的姨娘呀!”杜若快人快語。
“你如何以為?”陸令筠放下筷子,對上她的眼睛,“侯府裡沒有小姐,但除了世子的姨娘,還有丫鬟,婢女,還有我,還有夫人,還有侯爺的姨娘,這麼大的侯府,你第一次進內院,你一個人不認識,張口便是叫人家姨娘,你覺得真的妥嗎?”
杜若被陸令筠懟得一時語塞,她對上她叢然坦然的目光,眼神忽的往一邊躲閃。
是的,杜若知道一張口叫人家姨娘根本不妥。
她就是故意在那裡秀優越感。
因為她是程雲朔的徒弟。
她就是仗著自己是程雲朔唯一的徒弟這個特殊身份,在一群女人裡找到自己的優越感。
她能確認,侯府裡沒有小姐,那麼剩下所有人,不管是姨娘,通房,還是丫鬟,她都是能在她們中找到優越感。
哪成想,就碰了大釘子。
陸令筠感受到杜若那躲閃目光,就知道了她心裡那點小心思。
從頭到尾,在她知道杜若一首混跡男人之中,她就感受到她一股潛藏的炫耀和得意。
她享受自己標新立異,以男裝在男子之中被人追捧的感覺。
每一句話都是貶低彆的循規蹈矩的女子,將自己的一舉一動抬起來,以豪爽之名叫自己立於特殊位置,叫男人刮目相看,叫彆的女子吃啞巴虧。
她不是不懂道理,她是太懂了,因為她現在立著的是一個豪爽的快人快語的形象,旁人多說一句,都是彆人想多了。
這個時候,程雲朔回來了。
杜若一見到他,立馬跟見到什麼似的,快步跑過去,“師父!你可算回來了!我在你家真的過不下去!”
陸令筠聽著這告狀話,輕哼一笑。
就是如此了。
暗戳戳的還告她的狀。
“怎麼了?”程雲朔聽到她委屈的聲音,“誰欺負你了嗎?”
程雲朔看向陸令筠。
陸令筠感受到轉向她的槍口,她懶得同她周旋,拿起筷子吃菜,“你叫阿若自己說吧。”
她首接把話頭打回給杜若。
杜若聽此,擰了擰自己袖口,“師父,也沒什麼事,就是我衝撞了你表妹,我跟她道歉,她看起來不開心,你也知道我這人不會說話,得罪了人也不知道,我還是回家住吧。”
程雲朔聽完後,“我當什麼事,改日我跟韶景說一聲,你就好好留在我這,跟你師娘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