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筠趕過來後,所有人自動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母親!”
陸令筠大步走到秦氏床榻前,此時秦氏臉色發紅。
“怎麼了?”
“許是昨兒夜裡寒涼,老夫人染了寒疾。”
“你們怎麼伺候的!”陸令筠冷下臉來。
“令筠。”一隻手拉住陸令筠的手,陸令筠轉頭,便是對上秦氏老邁不複清明的眼睛,秦氏老了許多許多。
自從十年前的事後,她一下子就老了下來,這十年來,她時常生病,多是一些小毛病,但是藥不斷,一首吃著大補的藥,可氣色從未見好。
“娘沒事。”秦氏拉著陸令筠的手笑道。
“母親,您好生養著,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陸令筠給她掖了掖被子,溫聲寬慰著。
秦氏這時扯出一抹笑來,“秉浩什麼時候回來?”
“還有半個月。”
“半個月”秦氏忽的念叨起時日來,“娘肯定能撐著秉浩回來。”
陸令筠聽到她那語氣,沒來由心頭一跳,她拉緊秦氏的手,“母親你這是說的什麼渾話,不過是傷風,小毛病,很快就會好。”
秦氏這時扯出一抹笑,“對對對,小毛病,沒事的。”
她打了一個重重的嗬欠,眉間都是倦意。
陸令筠見狀,叫人都先退出去,讓秦氏好生休息著。
她明天再帶著簌英過來看她。
她往外走的時候,就聽得身後床上秦氏很小聲的念叨著,“半個月,半個月,我要等秉浩回來”
陸令筠出了屋子,便是叫那些大夫們全都停下來。
“老夫人身體到底怎麼了?”
“夫人,老夫人身體積重,脈象虛弱,老朽瞧著似有惡疾。”
“不是隻染了風寒嗎?”陸令筠立馬緊張道。
為首的大夫搖著頭,“老夫人常年吃藥,身子早就被掏空,一點小風寒便足夠引起大病。”
“那你們還不開藥,給老夫人治好!”
那大夫搖了搖頭,“恕我們醫術不精,實難對症下藥,夫人不妨給老夫人請個禦醫看看。”
陸令筠聽到這裡,皺起的眉頭更加緊,她看著麵前一大群束手無策的大夫,“你們先回去吧。”
“是,夫人。”
他們這群大夫沒敢給秦氏開藥,隻在陸令筠這裡領了一些診金便是走了。
陸令筠看著身後秦氏屋裡微弱晃動的燭光,緩聲輕歎一口氣。
“都先回去吧,好生照顧著老夫人,我明兒去請太醫來。”
“是,夫人。”
所有人得令,全都一散。
第二天一早,陸令筠去太醫院一趟,請來了一位太醫。
以前給秦氏診脈看病的張太醫幾年前己經故去了,如今接替他的是他的徒弟錢太醫。
錢太醫在仔仔細細給秦氏診脈過後,出了秦氏的屋子,對陸令筠道,“夫人,薛國夫人恐難有醫,己是行將就木。”
他這句話落下後,陸令筠隻覺得腦子裡轟然一聲。
昨兒那股不好的預感竟然成真。
她身體微顫,但很快就鎮定恢複過來,她看著錢太醫,“錢太醫,麻煩您再看看,我婆母隻是感染了風寒,不該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