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灼熱,捏住她的下巴,強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將她碾碎,霸道強勢的奪走她所有的氣息,如此過分親密,讓她恐懼、顫栗。
她掙紮抗拒,要將他驅趕出去。
每一下掙紮,換來的是愈發凶狠的掠奪。
他不準她退,更不準她咬緊牙關。
她畏懼落淚渾身顫栗,嗚咽聲壓抑的從喉間傳出來,又被堵著,變了聲調也變了意思。
嬌豔的花束,妖冶的綻放。
他撐起些胳膊,呼吸沉而燙,眸光一寸寸掃過小丫鬟,被深吻後的唇紅腫難消,眼角的嫣紅似哀求的媚態,眼神迷離渙散,蓋住了心底最深處的懼怕。
如此嬌媚的小丫鬟,隻能他一人能占有。
他沉了眼色,語氣卻在此時擬出溫柔,回答她剛才那一問“魅主的是你啊,錦鳶姑娘。”
錦鳶猛地瞪大眼睛,眸色旋即湧上驚慌。
“奴婢沒唔……”
豈容她辯駁。
趙非荀的動作不似昨晚那般狠厲,甚至還有了幾分耐心。
可他越是這樣,她愈發顫栗畏懼,生怕他某一刻變本加厲露出本性,而她的隱忍,亦成了趙非荀折磨的發泄處。
錦鳶咬牙忍著,告訴自己,熬過今夜就好。
過了這一夜,從此與大公子再無乾係。
但這一夜卻無比漫長。
從撕裂的劇痛至折磨,再是麻木,而後也逐漸適應,渾噩間似有旁的迷惑住了她,低啜著忍不住哀聲求著,自己未守住,破了試婚的規矩……
……
雲雨方歇,枝頭綴露,嬌嬌顫顫,將墜未墜。
燃了半夜的燭火搖曳,在牆上投著交疊身影的姿色風情。
錦鳶虛軟的恨不得倒頭就睡去,餘光中見趙非荀胳膊傷處滲血,包紮的布條已是殷紅一片,不知又出了多少血。
她坐擁薄被虛擋著身子,啞聲道“大公子,您的胳膊上的傷……”
情事初結,她渾身肌膚泛著粉,眸色含著盈盈水光,望向人時,瀲灩之色下仍能窺見澄澈。
像是真的在擔心他的傷口。
方才欺負小丫鬟這麼狠,她碰了胳膊幾回,自己都沒和小丫鬟計較,她倒是內疚上了。
趙非荀哦?一聲,挑了眉,看她“要替我包紮?”
錦鳶怔怔看他,觸及他略含戲謔的神色,飛快垂下頭,“是。”
這下倒是趙非荀意外,“這會兒見血不怕了?”
錦鳶輕聲回了聲是。
背過身穿上裡衣,再披上件外衣下床去,等她再回床邊,已將一應東西準備齊全。
她坐在床邊,垂著臉,按趙非荀方才的手法一步步來。
傷口是被利器割開一橫條口子,血肉翻開,猙獰血腥,除了恐懼外,還有對血腥的不適,這會兒也統統都被她壓下。
趙非荀耐著性子看小丫鬟動作。
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著,分外認真。
嘴唇繃緊,額頭緊張的都冒汗。
專注的模樣印入趙非荀眼底。
到了最後包紮打結的一步,錦鳶手上實在沒有了力氣,手心都是虛汗,怎麼也結紮不起來,趙非荀抬手,從她指尖擦過,單手順暢的打了個結。
錦鳶……
她收回手,麵頰微紅,指尖微熱。
側過身,端起地上的銅盆要離開,又被拉住胳膊,掌心的灼熱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
她垂著的眼睫顫了顫,仍背對著他,隻稍稍側首,“請大公子放奴婢去耳房清洗。”
趙非荀掃她一眼,口吻淡淡“你還能有力氣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