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輕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
???
請貨郎進來??
輕風還以為是自己聽岔了,慌忙看向自家公子,撞上趙非荀冰寒的視線,掉頭朝外跑去。
他還是趕緊把貨郎請進來罷!
侍衛們亦是吃驚,但也難掩歡喜,紛紛謝過將軍,一窩蜂把貨郎給包圍了,七嘴八舌的比較起來,這人說我阿姐喜歡這個,另一個我家裡小妹白戴這個好看,還有個靦腆的,拿著一隻鐲子愛不釋手,想的黝黑的臉都紅了,被弟兄們一頓打趣。
最後都買了兩三樣。
待侍衛們離開,貨郎過來叩謝將軍,非但沒有趕他走,還允準他進來做生意,家中病重老婦能有銀子喝藥了。
趙非荀並非仁善之人,麵對貨郎的叩謝,神色也是淡淡,“今日徘徊在城羽營外兜售一事,念在你可憐份上不予計較,今後若再明知官邸仍要前來,彆怪本將治你的罪!”
貨郎連連磕頭,涕淚橫流。
趙非荀看見他貨擔上的簪子,還餘下一支絨花簪子。
山茶花綻,黃蕊點芯,豔而不俗。
正如那小丫鬟。
趙非荀彎腰,伸手點了下一支絨花簪子,“輕風付錢,命人送貨郎出府。”
而後人已朝府外走去。
輕風愣了下,大公子要買簪子?
送誰?
這是什麼情況?
他一時慌了,一邊從腰間掏出一小塊碎銀子扔給貨郎自行取了簪子,一邊叫來一個侍衛,匆匆叮囑一句盯著幾眼貨郎出去,這才跟上趙非荀。
二人騎馬回趙府。
進了清竹苑,見姚嬤嬤從偏房裡捧著被褥出來,屈膝見禮“大公子。”
趙非荀腳下停住,“她走了?”
姚嬤嬤頷首回了“巳時剛過國公府裡就來了人接姑娘回去。”
“知道了。”
趙非荀腳下才變了方向,往書房而去。
輕風跟著侍候多年,略能窺探出幾分心思,大公子這是……不高興了?
難道真的是對那試婚丫鬟有了意思?
正琢磨時,姚嬤嬤走來遞給他一物,和藹道“這是錦鳶姑娘留下的,你去書房記得交給大公子。”
輕風愣神的那一會兒,就被嬤嬤在手中塞了東西。
低頭一看——
好家夥,這不是大公子的玉佩麼?
難道是大公子送給錦姑娘,錦姑娘不要了又留下的?
這讓他去送不是找不痛快嗎?!
輕風頓時苦了臉,拱手連連告饒“嬤嬤讓我去送這東西,這不是為難小的麼,還請嬤嬤疼疼我罷!”
姚嬤嬤抱著被褥,和藹一笑,“書房重地,老身可不敢進。”
說著轉身就走。
輕風……
低頭看著手裡的一個玉佩,一個簪子,再想到大公子那樣一個冷若冰霜的性子,特地給錦姑娘
挑了簪子趕回送人,結果人跑了,還把玉佩給還來了。
他、他、他這算是什麼事啊!
輕風仰天流淚。